若是武裹儿没有遇见张易之,这场赐婚自然不会成问题。可是,既然有了张易之,以武裹儿的性子,能不能听任祖母的摆布,就不好说了。万一这小祖宗犟起来,连威严不容侵犯的祖母都不买账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韦氏决定,在回京之前,一定要好好地和丈夫把这件事商量清楚。
正沉吟间,张二的声音把韦氏拉回了现实:“王妃,咱们现在立即启程吧!”他倒也机灵,经过几天的观察,发现武显一家中,真正拿主意的,便是这位王妃,也不再顾什么虚礼,直接找上了韦氏。
不待韦氏回应,武裹儿忽然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来,道:“不行,我们要在这里等我大哥回来!”
张二断然道:“不行!王妃,这合很长,现在这一段河床很宽,追兵无法过来,他们在上游未必不能发现其他桥梁,或者是直接泅水过来的地方。咱们再这里等着,太危险了!”
韦氏点点头,道:“那也好,咱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再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以便寻找张郎!”
张二摇头,道:“王妃,我以为张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咱们几个人不能再等他了,必须直接进京。只有我们安然抵京了,那些围捕五郎的人才会忌惮我们派出的援兵,自然会退去。而我们一日不到神都,他们一日不会死心的!”
武裹儿终于忍不住了,勃然大怒,指着张二道:“你这卖主贼,枉我大哥平日里如此信重你们兄弟,关键时刻,你们却坐看他一个人深入险境,而不肯施加援手。我问你们,你们安的是什么心?你们就这样巴望着我大哥死吗?”
张二见到武裹儿大怒,连连后退,神色除了委屈还是委屈,但他又不敢出言顶撞,只能任由着武裹儿发挥。
张大在一旁看不过去了,忽然怒道:“小娘子,够了!若不是你上次执意要在原地找五郎,咱们说不定不会有此厄。现在,咱们若不速速进京,而是再次停下来等,说不定等着我们的,又是方才那一场劫难。我想请小娘子记住了,不是每一次劫难,都会有贵人前来相助的!”
他一言既出,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平日里智谋固然比不得他的兄弟,胆气更比不得张二。想不到,他不鸣则已,一鸣如此惊人。
略略地愕了一下,武裹儿不干了,对着张大怒道:“你这是在指责我吗?你这是在暗指我害了我大哥,害了大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