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坚决地摇头:“我也不是一个好事的人,能算的事情,我自然就算了,不能算的事情,就一定要追究到底!”
小月轻轻地说道:“都怪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样认真的!”方才屋外的一番争辩,显然已经落在了小月的耳中。她不免生出了一种自嫌之心,觉得若不是自己被那个什么姜少公看见,也不会引起这样的麻烦。
张易之轻轻抚着小月的俏脸,道:“傻孩子,别胡思乱想,一个人如果有了向恶之心,总要找地方宣泄他的恶意。即使遭遇他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所以,你没有任何错,错就错在那个恶人!”
“只是,那个恶人在箕州好像很有势力!”有些忧心地看着张易之,小月的眸子闪动着不安。张易之现在已经是她精神世界里唯一的支柱,她最害怕的,莫过于这个男人受到损害。
张易之洒然一笑,信心满怀地说道:“你放心就是,邪不胜正,不管他如何权势天天,只要我们手里握着正义,他就难以奈何咱们。再说,凭他一个商贾,有多大的权势还真是个疑问哩!”
小月正要再说,张易之伸嘴过去,在她的额头一吻,道:“我走了,你等着,我会没事的!”再也不去看小月幽怨的眼神,转身出门而去。
莫名其妙的,小月的心中蓦然生出一种刺痛感,她伸出手来,想要抓住这个正在迅速远处的背影,却发现那近在咫尺的影子,其实离她很远。她想要出声将他唤住,却发现自己的喉头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堵在那里,让她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地发出声音。
刹那间,小月的心中生出了一种近乎悲凉的预感,仿似张易之这一离去,自己就再也无法和他相见一样。于是,一种阴郁的迷雾,渐渐地蔓延在她整个心田。
这是一种极为荒谬的感觉,小月却觉得它是那么的真实。就在下一刻,她的眼中终于迸出两行清泪来,嘴里喃喃地说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但她这低声的呢喃,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而此时的张易之却没有半分小月这种阴郁的情绪,他走出房门,看见这四个捕快竟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并没有稍动,不由又多了几分赞赏,暗忖道:“姜山此人,手下倒是有几个可用之人,可惜了,跟错了主人,淮阴侯也要成为死囚!”
张易之面上不动声色,冷冷地喊了一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