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禅的心思像是长了草似的,既然顾羡说他都看到了,是不是他亲口说的喜欢顾羡也被当事人知道了?他的神色窘迫不安,倒是顾羡十分神定自若,话说回来顾羡还会做针线活?这项技能与他本人形象相差未免过大了些。
顾羡把兜里的小珠子拿了出来,问安禅:“你捡的那些呢?”
安禅把自己身上的那一半拿了出来,递给顾羡。
安禅的心情徒然变得低落:“好可惜。”
顾羡神色不改:“怪我。”
安禅急忙道:“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天我着急回来,也没来得及好好挑一根绳子。”顾羡从针线包里拿出几条丝线仔细比对:“早知道应该选一条质量好的,也不会那么容易断了。”
安禅没大听得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别难过了,兔子丢了我再给你买,手链断了我重新给你编。”
安禅的心脏揪得死紧:“你……你是说?”
“其他人的是我直接从店里拿的款,你的是我自己选的珠子,也是我自己编的。”
顾羡终于选好了绳子,他拉过安禅的手腕绕了几圈,大致确定了需要剪裁的长度,然后开始专心致志地把绳子编成结实牢固的模样。
安禅久久无声,顾羡低声说着:“小时候我妈妈都是给我玩这些,我穿一条手链很快的,别难过,马上能给你穿好,这次我会穿得很结实。”
安禅心神大乱,连带着声线也颤抖起来:“小羡……”
“你能给我讲讲李行岳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吗。”
顾羡的手指在键盘上很灵活,穿针引线时更是如此,安禅怔怔地看着顾羡的指尖,每几颗珠白色的砗磲后都会加一颗红水晶做以点缀,珠子们大小匀称,乖顺地被绳线连在一起,从顾羡的虎口处垂下,轻轻敲着安禅的心房。
安禅垂下眼,在床边抱着膝盖,沉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