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的声调不高,但是每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砸在刘小凤身上。
刘小凤痛苦而茫然地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完全听不懂这些话的含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虚弱而无力。
“你说什么?建国他是个医生啊,他怎么会做那些事情!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不会无缘无故诬陷一个好人!有人清楚辨认了你丈夫的照片,指认他在为一个人体器官走私团伙服务,负责诱骗适龄女性强行提取卵子、非法代孕。这些都是有人证和物证的。你如果不信,就应该配合我们,让陈建国出面说清楚这一切,如果他真的是冤枉的,我们也愿意协助他洗清嫌疑!”
刘小凤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手指紧紧攥住沙发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外面做的事情……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不让他继续了……”
“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被陈建国带回来的真金白银遮住了眼睛,这些我不想细究!下面我来问,你来答,希望你不要撒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二十年前的夏天,陈建国有没有离开过临海,当时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二十年前?那是……那是他非法行医被判缓刑的第二年吧,我想想……我想想……”刘小凤掰着手指,数了数年份,“那年是我大儿子小学毕业,要交择校费上初中,建国、啊对,建国是出去了一趟,就在八月底,说是去打个短工挣择校费,半个多月就回来了,去了一趟,挣了两万块钱,回来还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就陆陆续续出去打短工。每次都能挣不少回来。”
刘小凤说得颠三倒四,但是程亦安还是听明白了,她立刻追问:“当时有没有说他是去哪里?”
“没有,他说人家不让说,好像还是人家开车来接走的!”
陈建国外出的时间和张慧茹的手术时间对上了,但是尚不能确定就是陈建国为张慧茹做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