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斯坐在接待室里,手里握着杯水,神色紧张地等待着。
不多时,一名中年警员走了进来,坐到了办公桌对面:“达旦先生是吗?”
加拉斯点头:“是的。”
“我是塞泽尔警官,你好。”
“你好。”
赛泽尔拿着一张登记表格,边看边道:“你报案说,你受到了恐吓?”
“是的,警官。”
赛泽尔从口袋里拿出了早晨加拉斯收到的那封信和信封,还拿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五枚橘核。
把这些放到桌上后,赛泽尔打着官腔道:“先生,你确定需要对这件事立案侦查吗?你知道吗,几乎每个月,我们都会接到好几起类似的报案。事实上根本没什么可怕的,或许有那么几个小流氓,你在哪儿得罪了他们,他们就扮成反抗组织成员,或是什么种族主义者,弄些恐吓信的小把戏,只是为了给受害者制造点心理压力,其实他们什么都不会干的,最多就是用石头砸别人玻璃,当然,如果他们真的砸了,每条街上都有摄像头,半小时内我们就能将他们拘捕。”
“你不明白,警官!这是真正的三k党,不是开玩笑!”加拉斯道。
“好吧好吧,达旦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呢?”赛泽尔耸肩说道。
“我检查过,信封和信纸上都没有寄信者的指纹,只有我的,还有,那五枚橘核也被人动过手脚,清理得很干净……”
“喔喔喔……等等,等等,先生。”赛泽尔低头又看了一眼表格:“你究竟是干什么的?”那张表格上填的职业是艺术品顾问。
“我在卢浮宫上班,主要是些书面上的工作,给艺术品编辑相关注释,或是帮馆内的解说员更新资料和解说词。”加拉斯回道:“另外我也做些艺术品的研究和鉴定,我们那儿的实验室里有设备……”
“所以你就拿着这些证据去做了检验?”赛泽尔问道。
“我想那没什么不妥的。”加拉斯把他公物私用的话题扯了回来:“听着,警官,早上我刚看到信时也是半信半疑,可检验后,我有九成把握,这绝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和我的家人,都有危险,此时此刻就有!”他严肃地说道。
赛泽尔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加拉斯五六秒,长吁一口气,“好吧,先生,我得详细给你录一份口供了,你先等等。”他又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带着录音笔。
“我们开始吧,达旦先生。”赛泽尔道:“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想到了什么可能对案情有帮助的情况,也请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
加拉斯迫不及待地说道:“首先,警官,我想强调一下这件事的严重性,您应该对三k党有一定了解吧?”
“嗯……不。”赛泽尔毫不掩饰地回答,丝毫没有不懂装懂的打算。
加拉斯闻言后,皱着眉头,摊开双手,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其实赛泽尔的表现很正常,是加拉斯太高估了人们的历史知识,在二十二世纪,种族歧视是个几乎不怎么再被提及的问题,一般人听到三k党的名称,也最多就知道这个组织和种族主义有关,加入这种组织的人,反而会遭到所有人的歧视……
“kukxkn是他们的名字,它来源于想象中那种酷似扳机起枪击铁的声音。这个可怕的秘密团体是十九世纪南北战争后战败的南方联邦士兵组成的,并迅速在美国,也就是过去的星郡各地成立分会,其中以田纳西、路易斯安那、卡罗莱纳、佐治亚和弗罗里达各州的势力最盛。三k党人用各种恐怖手段对付当时的黑人选民,谋杀或驱逐跟他们意见相悖的人,以此来实现其政治目的……”
“好吧……达旦先生。”赛泽尔可不想在踏上工作岗位那么多年后还听你上大课,他打断道:“历史课就到此为止吧,我知道这帮家伙什么意思了,我们还是回到案情上来。”
“不!我正要说重点。”加拉斯继续道:“问题就是他们施展暴行的方式,一般在动手以前,他们都会先寄给受到敌视的人某种形状奇怪但尚可辨识的东西,比如一小根带叶的像树枝叶、几粒西瓜籽,或几个橘核。这是一种警告,被警告的人可以选择放弃原有观点或逃奔海外。如果置之不理,则必将遭到杀害,而且被害时往往是遇到某种奇怪或意料不到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