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迟不是没有过亲人,但是那些“亲人”大多是盼望着他早点儿死。
他会与魔鬼做交易,也有他们一份功劳——他们越想要他去死,他就越要活着。
内廷总管苦着脸,站着没有动。
“总管先生,您聋了?”
祝迟抬起头,冰蓝眼眸不带笑意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总管先生。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不……不需要……”内廷总管脸色更苦了,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
“不要再为难您可怜的总管先生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久经沙场的强硬。内廷总管背后出现了白金汉公爵的身影,他依旧穿着早上行刑时的漆黑长袍,雪白的头发垂在肩膀上。作为一名老人来说,他的苍蓝的眼睛过分清明锋利。
不难理解普尔兰为什么那么排斥自己这位唯一的叔父,他看起来格外严厉。
祝迟合上书,与站在门口的老人对视。
夹在两人中间的内廷总管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
“陛下。”
白金汉公爵没有移开视线。
祝迟挥手让内廷总管退下,算是默许了白金汉公爵的觐见。
公爵走进燃着温暖壁炉的房间中,他在距离国王稍远的地方坐下,避免将身上未散的寒气带给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