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忘离见状大步迈上去,指尖轻点陈九泉额中,一道金光闪过。
只见陈九泉紧皱的眉头在此刻完全舒展开,紧抿的嘴唇完全放松,似是进入美好梦乡。
“二夫人不必担心,只是气急攻心晕过去,我已平和公子心脉,不久便会苏醒。”
二夫人面露感激,一双明艳杏眼噙着泪凝望苏忘离。
“谢谢!谢谢这位道长!”
二夫人陈姚氏将儿子交给侍女便要磕头叩谢,被苏忘离拦住拉起来。
景湛看此情景不住一愣,总觉哪里奇怪,但也说不上来。
“陈耀祖,该跟我们讲讲了吧。”景湛歪头看着陈耀祖。
陈耀祖本来还在眼神躲闪,犹豫不定,踟蹰不言。
见瞒不住,便叹了口气,认命道:“想必两位道长也从镇上听到过些什么......镇中那些人传的......的确都是真的。”陈耀祖双眼浑浊,望向桌上烨烨发亮的喜红烛台,血红烛泪缓缓流下。
“我本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在外研习药法,不常回家,便只有柏儿,笛儿和泉儿陪在我身边。但是好景不长,就在这个月,柏儿突然像丢了魂一样,茶饭不思,滴水不进,如行尸走肉,整天将自己关进房里,后来就将门锁了,直到我们打开,才发现……”陈耀祖哽咽着,声音发颤,双肩发抖,眼泪绷不住的要往下掉,“已经走了……就连柏儿祭期还没过去,笛儿......也走了,我,我害怕,便给笑儿写了信,还好泉儿还在,他回信说这几天便会赶回来。”
这位辛苦活到了半百的老人,拥有了家,拥有了财,拥有了妻儿,本该子孙满堂却突遭变故,一家人离的离散的散。
泪水如同上了弦的弓箭,一箭一箭,一滴一滴,从眼眶中落下来,陈耀祖抻起袖沿抹了把昏黄老脸,终于泣不成声。
“我还是不放心,请了道士来做法驱邪,道士说阴气太重,要冲喜,我才给泉儿娶妻,没想到……没想到啊……”
苏忘离最看不惯百姓受苦,瞬间心软,本来沉默寡言竟也开口安慰他一句。
“陈老爷不必太过伤心,既然苏某二人路过此地,必将竭尽所能保黑水镇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