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忘离这才顺回气来,那怪物虽看似笨重如牛愚蠢至极,可实则移动极快,力大无穷聪明狡猾。一头黑发看似蓬垢杂乱,但却能瞬间硬如钢铁,连赤渊刃长恨剑都无法斩开,硬生生的勒在腰间,苏忘离那瞬间只觉体内内脏移形换位堆积一起。
“师父,您打算就穿这身去见人?”景湛站起来,活动了下被苏忘离压得麻木无感的胳膊。
苏忘离穿得薄,正值冰雪天气,身背靠着冰凉的石墙,肯定不舒服,墙也不知是用哪找的石头砌的,锋利的尖角被石泥裹着,仍往外探着尖。
景湛便趁苏忘离闭目养息时将胳膊伸到他背后,将他后背与石墙分开些距离,虽说只有薄弱之用,但也总比贴身靠住冷硬尖锐的石墙好得多。
“自然不是。”苏忘离歇够了,力气都恢复的差不多,说话声音也亮起来。瞪了眼正活动筋骨的景湛,没好气的来了句,“自讨苦吃。”
景湛当即就不乐意,气笑了。虽说这人是他师父,自己也懂得要尊师,可这师父也太没良心了,自己虽不是撑了一夜,但这一个多时辰也是极难捱的。
“您这话可是伤透了徒儿的心呐,师父。”景湛当即皱眉撇嘴,一脸委屈模样,像极了不听话挨骂的稚童,一双细长眸子瞪的老圆,眼巴巴瞧苏忘离。
苏忘离向来吃软不吃硬,若是跟他来硬的,他大可打回去,可这软的,如同一把尖锐锋利的棉花长剑向他刺来,他要挡,可碰到的确实虚无的空气。
挡不了,不可挡,无法挡。
“为师没强迫你撑着。”苏忘离嘴硬,面上严肃,心里却如暖流淌过。
“若不撑,徒儿心里过意不去,谁让徒儿那么向着师父您呢。”景湛学着苏忘离模样背着手,微弯腰,贴在苏忘离白玉般的耳朵旁。
苏忘离感觉到景湛湿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耳垂上,在这寒冷的深冬时节竟能感到一丝暖意。
苏忘离本想挪步移向旁边,又念及师父颜面,便伸手抵住景湛胸膛,想将他往外推。那胸膛似火,烫的苏忘离要收回手,却被景湛按住,紧紧贴在自己烈火般的胸膛。
“师父怎地这么凉?”景湛依旧微弯着腰前倾向苏忘离。
苏忘离本就体寒,现在又是寒冬,手脚冰凉在他看来实属常事。
但在景湛眼里,这可是天大的不正常事,景湛体热,无论春夏秋冬,体内都似火般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