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藏风道:“但我也随时能杀他,也该我有这个权力去杀他。”
他眼神利得好像千万把刀子往前那么一递,身板挺得和一杆大旗似的,你瞧见这杆高高扬起的旗,就晓得他是没有退让之意了。
我算是开心了。
这家伙在一旁呆逼了半天,总算是站出来声援我了。
他一出口,高悠悠仿佛瞧见了一样的逻辑怪,他就安静如鸡,不服气也得服气地看了我一眼。
“三天后,就在你说的地方见。”
我松了口气,结果高悠悠忽的把手放在薛灵灭的肩上,一提气,直接就带着人飞了。
你没看错,他带着个人高马大的老薛就飞走了。
好像一只中等尺寸的公鸡夹着另一只公鸡,就这么扑棱着翅膀,潇潇洒洒地飞走,徒留一地的鸡毛鸡屎给我。
我一脸郁闷地看着他俩消失在不远处,回头看看梁挽,看看李藏风,再看看无瓜可吃以及一脸落寞的阿渡。
人走了,现在咋办?
梁挽忽然回头,看了看那躺在地上,被他打落了几根牙齿的血衣侯,这微笑就走到了头,脸上再无欢喜,也无悲愁,只一副冷到底、没人味儿的泥雕木塑样儿。
他就这么没声没息地走了过去,阳光把他的影子拖得无限长,从一桩冤案拖到了另一桩冤案,终于走到底,他便从头上取了把金簪子,如手持尚方宝剑,一下就抵在了血衣侯的脖子上。
“你不必说话,我问问题,你点头就是了。”
血衣侯睁大双眼,嘴里冒着血和吐奶时的婴儿无异,眼中的苍老与怨恨却分毫不改,支支吾吾也难遮掩他的毒。
梁挽只问:“你派人杀了唐摇一家,是不是因为秦小公子?”
血衣侯没点头,于是我走近他,提醒道:“你的下场已不会好,可你的儿子还活着,他如今昏迷不醒,将来未必不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