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我是坐着的,他也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我很快发现他脖子上隐藏的脉管成了勃勃跳动的青筋。

这个就有点不太妙。

他紧抓着系在腰间的刀鞘,仿佛那是这混沌夜晚里唯一能维持他理智的物事儿,抓的忒紧,手背上楞是攥出了几条血丝儿。

这个看上去更不妙。

他看向我,眼神里饱含情绪,额头的眉能拧出一百八十条麻花,我想他是在质问些什么。

这都不是妙不妙了,是完完全全不对劲了。

这朵高岭之花开到如今这一刻,难道还能继续开下去?

他是不是觉得我把他带去看片,侮辱了他的洁癖?鄙视了他的人格?

所以他心生怒、怒生杀意,他想当场暴打我一顿?然后把我和那两条蛇都从窗口丢出去?

可这不能够啊。

他说了会为我走这一趟的,他说了无论多难,他都得撑下来的。

那我当然要为难为难你了,话可都是你说出来的。

所以我只能微笑。

我心里怂的要死,怕得要飞,那我也得笑。

得在气势上压过他,这样才能让他不当场发飙、或者找我秋后算账。为了千秋百年大计,我得把怂拆成从心两个字。

于是我跟从内心,我一只手往上伸,像伸入云梯一样,伸到了李藏风的袖口旁边,我轻轻地往下拉了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