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闻出了一股淡淡的怨念。
以及一种淡淡的伤愁、淡淡的决心。
他身上的一切淡得想让我在他脸上撒一把盐,好从里面品出更多的味道来。
李藏风又问:“你如期赴约,想必是有别的话想问我。”
这人果然爽利,我开诚布公道:“你昨晚忽然到我房间,今天又出现在面铺前,对梁挽说我失了记忆,这是什么意思?”
李藏风道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给了我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你是老七,我比任何人都能确认这一点。”
我问他:“凭什么确定?”
“骨架、掌纹,甚至是你行走时的脚步声,都可以让我确定。”
……完蛋。
我本来以为没了伤疤,变了瞳色,便是铁证如山。没成想铁证如山背后还有一层铁证如山。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竟全部放在心上,日夜研究,时时回忆,仿佛我的身体已成了他的记忆。也似乎我身上一切细微处,都值得他来回反复地品读。
一个人对你用心到了这等地步,那否认也无用,不过徒增笑话,多几分让人脑补的余地罢了。
我在这边细细感动时,李藏风忽的把目光一沉,用一句话终止了我的感动。
“你之前说你在乡下务农,我知道那是撒谎。”
“因为我看着不像是个乡下人?”
“你更像个常困于某处,不能得见天日的人。”
……常困于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