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他:“我说完了,你也明白了。”
梁挽叹了口气:“从我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奇怪,从我看见罗神医的信时,我就已经确信,你心里的结太深太乱,你堵着一口气,只是想要去拼命。”
“一个人的性命总是最重要的,不到万不得已,没有深思熟虑,都不该随意舍弃。”
“可你的拼命不是因为被迫,不是经过慎重考虑,你只是想把这口堵着的气给压下去。”
我笑了笑,指正道:“深思还是有一些的,但我的确想把这口气给压下去。”
梁挽道:“我本来是想慢慢弄明白你。但上次你和我谈过以后,你在房中头痛欲裂,那时我就觉得不能再等下去。”
我道:“你怕我把自己给疼死,所以急急忙忙地引导?”
梁挽:“我不是个擅长引导的人,我只能给你开个粗浅的头。”
我郑重地看着他,这恐怕是我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眼神打量梁挽了。
“我明白罗神医为何让我过来找你了。”
梁挽笑了笑:“我是她的第一个学生,她教了我许多技巧。”
这怕是连心理咨询的技巧也一并教了,真不愧是智慧大学智慧专业护理课的人。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轻轻地把手给抽出来。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情绪这种东西,一味地压制不好,一味地放纵也不成,久憋着成病,常放就成灾,得管得好才行。不能叫它反噬起身体来。
于是我站了起来,开开心心地走到外面去,去擦桌子,去收拾碗筷,哼着歌唱着小调儿,然后高高兴兴地和梁挽说了一声,就跑到一条街外的石桥下边,那儿没什么人的,我就乐呵呵地往桥底下一坐,笑嘻嘻地把脸埋在膝盖里。
然后无声无息地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