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用手指去捂了伤口,它马上住血了。我一开心地挪开,它又喷血了。
我心里窝着火去捂它,它又又住血了。我松口气把手挪开,它又又喷了。
铁臀!你有完没完!
李藏风沉默不住了。
他止了止嘴角的抽动,掏个了药瓶扔给我,说:“这是顶级金疮药,天下唯此一瓶。”
我接过瓶子晃了晃,听着响声也听着内心的疑虑,问他:“唯此一瓶?那你岂不是……”
他擦了刀上一抹血,刀亮出他一双冰渣利眼:“我没有别的药,你不许浪费了。”
一瓶药而已,他以为我会随随便便感动?
但这是他身上唯一一瓶药。
方即云,你给我哭!
你现在就给我感动得涕泪交加!
这个在马桶潜伏多日,不顾丢命的危险,不顾别人的屁/眼,只为给我致命一击的男人,他是恨着我呢。
他刀口想亲我胸口,他老眼盯我老脖,他是全心全意想给我留一具全尸呢。
可结果呢?
他上次救我,这次又把唯一的伤药给了我,全然不想自己受伤会如何。他做事全凭心,心说对他就做对。
可他最不擅长去称量性命。
他的命,当鸿毛一般轻飘浅薄。我的命,他却看得比山重,比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