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安目送道三千离开,抬头眺望等闲殿墙体伸出来的海棠花枝,晓天明霞般绚丽,空濛清香。
“咔嚓一一”是花枝折断的声音,暮山老祖用钳子夹着自己精心侍弄的西府海棠,夹断枯枝败叶,正打算换个花瓶,忽感觉到有客来访。
走出门,一瞧,果不其然,是云诩。
暮山老祖笑道:“今日你来得有些早,往常都是天黑了才过来。”
云诩眸子漆黑,平静的看着他。
暮山老祖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揉了下鼻子,意识到什么:“可是为你师尊的事来兴师问罪的?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血祭二字。”
云诩:“然后?”
“然后?没有然后了。”暮山老祖笑道,“空怀还是那么聪明,一点就通。你有心瞒着他,他不领情,你说,这是何必?竟然如此,告诉他一点也无妨,就当做个心理准备。”
“弟子记得,曾跟老祖说过,此事不得泄密。”
“我也知道我答应了,可如今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暮山老祖眼神飘忽,“正好你来得早,不如现在就开始,不用再等到彻底天黑。 ”左手一翻,巴掌大的白玉瓷碗落到云诩手中。
云诩以纸做刀,划破手腕,殷红的血顺势流入左手白玉瓷碗中。
殷红血液在碗中越积越多,红白相映,异常妖艳。云诩看着碗中的血,喉间干涩,黑眸中,一闪而过一丝红光,嗜血的冲动涌上心头,有些渴。
放满半碗血,云诩捏着白玉瓷碗碗沿,手腕一转,白玉瓷碗重新回到暮山老祖手中。
暮山老祖点点头,道:“明日记得过来一趟,听说你也去玄武洲支援了,走远了,我难取血。”
“知道了。”云诩低头,舔去手腕上的血,腥甜,抬头,道,“我取血的事老祖你也与师尊说了?”
暮山老祖刚要道没有,只听窗户边传来一句冷笑。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