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里面的人听到喇叭的歌声,有人上了二层,从顶上往下窥视两眼,确定门口的是活人不是丧尸后,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缓冲木块的玻璃门终于打开。
席莫回捡起喇叭,拍拍上面的灰,走进小门缝里。他脚跟刚进去,后面的人就追上来,嘴里不清不楚喊着:“哎呀哎呀灰好大我吃了一嘴灰,快让我进去。”
席莫回向左错开一步,那人扑了个空,摔在地上,马上爬起来,像条掉进泥浆的狗,抖着身上头上的沙子。
相比起来,席莫回全身干干净净,连颗砂砾子都见不着,质地挺括的双排扣白色风衣一尘不染,西裤之下,浅口布洛克皮鞋散发着皮质的细腻光泽。他摘下防风镜,周围人看清他的面目,无一不吃惊地倒吸一口气。
“你们来迟了。”营地的队长笑脸相迎。
新任“智使”多尼亚斯元气十足地抢着回答:“不怪席老师,是我开错了方向。”
队长看向席莫回,席老师温润一笑:“是这样的。”
“麻烦你们赶过来了。所以,那个箱子里是……?”队长视线黏在席莫回手上。
席莫回说出了他想听到的答案:“一些常用药,O用抑制剂,alpha阻断剂,气味贴,回头我会交给你一部分。”
每一样单拎出来都是足以令附近营地头破血流去争的紧俏用品,而这两个联系上他们说要加入迁移大队的人,竟然直接送了个“豪华大礼包”来,营地大队长不喜笑颜开、夹道欢迎才怪。
“跟我来,其他人在里面,风暴一停我们就出发。”年逾四十的壮汉队长满脸胡渣,精神抖擞,边走边向他们介绍着营地,脸庞通红油亮,带着自豪,展示着他和手下人一手搭建起来的“王国”。
“我们是三个月前占领这个机场的,废了老大功夫才把它从沙子里挖出来,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坏,连水都是干净的,要不是总营地那边通知我们转移安全地带,这地方我还真舍不得丢下。”
席莫回观察着四周,问道:“之前机场里没人吗?”
队长爽朗道:“害,谁知道,估计早就在三年前跑光了吧。”
都已经住了三个月,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席莫回眼神在光亮洁白的大理石地面扫过,转到头顶高耸的天花板,空调系统正在嗡嗡运作,和着一行人回响在空旷大厅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走了一会,从刚才的地方进到航站楼中,穿过本应布置有海关的通道,下到一个单独的候机区,席莫回抬头看了眼,指示牌上写着:15号登机口。
走下停摆的自动扶梯,人声逐渐传了过来。这里是一层,外面本该是机场摆渡车接送乘客的下站口,此刻能透过玻璃看到黄沙中停着一辆黄色大巴车,应该就是准备送他们去火车站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