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落座时,电影正好开幕了。
第一幕就是第二轮回的终点,以年轻的席莫回跳楼终结,重启轮回为开端。
桓修白不忍地别开眼睛,又强迫自己扭头去看。
接着是十五岁的席莫回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手心里仍旧握着那枚发卡,想起了上一轮回的一切,对着镜子将它别在了黑发上。
一系列轮回事件的重演,再一次于桓修白面前展开。这一世的席莫回在被灌下药剂时意外地顺从,他在荧幕上抹了下嘴角,对父母提出,他要去无良镇住。
哪怕还是囚禁着他,他也要到那个镇上,等着他的情人来寻他。
席父席母出于愧疚答应了。
席莫回住进了巷子角的小楼里。他原想住的更高些,让那个蠢蛋来找他时费一些功夫,但他还是选了二楼,既保全了自尊,也保留了高傲。
他在二楼的小铁窗前张望,还是内心惶然,终日害怕。某日,他叫来了车夫,喊弟弟过来沿着墙面修了一架水泥楼梯。它的扶手是全包的,人走在上面无论如何也掉不下去,虽然席墨之粗糙敷衍了,席莫回看到它建成的那一刻,还是心生欣慰。
这样就好了啊。
这样,等桓修白来找他,就不会摔下去了。
他在屋里给自己栓上了脚链,链子很沉重,一开始磨烂了脚腕,他也没有吭声。他想等着桓修白来了,跟男人好好抱怨一番,把这些苦痛都算在他的头上,再快活地看对方难过心疼的样子。
可是等脚腕上的伤好了又烂,烂了又好,鲜血流了又止,流到长出了疤痕,流不出血,桓修白还是没有来。
他在小窗前日复一日守着,每天醒来以希望开始,每天睡下以失望告终。
但他想着,这次都不一样啦。他给自己栓上了链子,会听桓修白的话,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那么桓修白就不会掉下去摔死了。
他也给那个混球造了楼梯,好让他送糕点给自己吃的时候能轻轻松松上来,再轻轻松松下去,每天多来几趟也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