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最先开口的是凡尘,他依旧是笑吟吟的,似乎并不打算对刚才的事儿做任何的解释,“主子,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一起去吧。”樱释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木楞的跟在他的身后,阳光照在身上应该是暖和的,可是在樱释感觉起来却是如此的寒冷,刺骨的冷。脑海中回响着阎灵的话:她又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护她一世周全?对啊,自己到底是有什么资格呢?每一个战神虽都是自己灵源分裂而成,可自己不也是天神一族的命脉传承吗?本都是一样的,他们凭什么永生护自己周全?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要失去生命,不公平啊……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密室入口,凡尘突然停住了,樱释也只好停下来,凡尘浅浅的笑着,“主子,其实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是帝女,我们是分支,我们是你创造的,连命都是你给的,这些是理所应当,这些事儿都是理所应当的,阎灵她……只是一时冲动。”他看着神情恍惚的樱释,收敛了笑意,樱释倒下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凡尘双眸中的坚定,视死如归……
“丫头,丫头,丫头?!”耳边传来的是东帝汶急切地呼唤声,樱释微微睁眼,这才发现自己的周围站满了人,东帝汶眉头紧锁将自己锁入了他的怀里,这是怎么回事啊?幽时苍担忧的问道:“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找你都半天了,你怎么就躺这儿了?”东帝汶此时也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对你使用的幻术?”樱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幻术?她自己明明记得刚才还和凡尘在一起的,怎么就……”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推开东帝汶,“不好!”径直跑到了密室通道的入口前,可是入口早就被从里往外锁死了,完全进不去了。她不由得急得大叫,“凡尘!”眼泪决堤般涌出,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看着她这一举动,幽时苍和阎灵瞬时便反应过来了。幽时苍一把拉开樱释,阎灵便快步冲了上去,抽出利刃便开始挥舞,每触碰一下,都会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可是入口却一点儿损伤也没有。
幽时苍正想上去帮忙,突然间从密室传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入口被炸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众人皆受波及。关键时候幽时苍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的挡住了强大的力量波动,樱释并无大碍,可是幽时苍却是苍白着脸,促出一口鲜血。阎灵离洞口最近,由于一时没有防备,她伤得最重,直接的晕了过去。东帝汶看上去也无大碍,此时樱释也无暇顾及这些,还没有靠近入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一个小小的光团从里面慢悠悠的飘了出来,樱释微微张口,却没有说话,她的眼泪涌得更凶了,只是没有出声,她几乎是颤抖着伸出了右手,想接住凡尘的本命灵根,可谁知那本命源根在即将落入樱释的手中时突然改变了方向,加快了速度径直钻进了樱释的体内。樱释的魔纹仿佛被激活了一般,闪烁了一下,她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而樱释却一下子瘫倒了,她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手中,大哭了起来,“凡尘,你混蛋!谁要你的本命源根了?你真的是个……”幽时苍面无血色,眼圈已经有些红润了,如果本命源根都回到了樱释的身上,战神便再也没有复活的机会了,再也不会有什么凡尘了……
东帝汶一把将樱释抱了起来,对幽时苍吩咐道:“带上阎灵,回府。”而钦珺和小黑则是上前查看镇元珠的情况。
因为镇元珠已经被修复了,玄觞大陆的危机已经完全解除了,为了让人民可以完全安定下来,钦珺决定举办一场盛士宴席,与民同乐。三日后的夜晚,东帝汶原本想好好地守在樱释的身边,去还是被迫出席了,不仅仅是樱释的压力,更还有来自钦珺的压力。樱释独自蜷缩在床脚,听着外面的热闹,帝都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今晚比以往都要热闹,樱释却觉得冷清了许多。幽时苍缓缓推开了门,语气很温柔,似乎生怕惊到了她,“阎灵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他们是不可能待在玄觞大陆的,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的故乡。
樱释答非所问,“有酒吗?”
“啊?”
夜晚的风总是微冷的,樱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周围全是摇曳着的花草,和着酒香的花香在空气中打转,迷离了樱释的眼。皎洁的月光将她的影子带出去好远,白色的衣衫似乎会发光,在风中飘扬。樱释提起酒壶便往自己的嘴里灌,沁出嘴边的酒水打湿了她胸襟衣物的一大片,显得随意洒脱。脸颊红红的,有了些许的醉意,倒是构成了仙人般的画卷,让人陶醉却又让人心疼。
幽时苍站在她的旁边却没有说话,樱释把玩着手中的酒壶,微红的脸上带着笑意,自言自语道:“酒可真的是个好东西,高兴的时候离不开他,伤心的时候也离不开他,在这花前月下,不饮几杯倒是对不起我了。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呵呵呵,有意思……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敬自己,敬自己的自私,敬自己的倒霉,敬自己的……呵呵呵呵,未来。”她笑得很是灿烂,却带着无尽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