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过往的经历一般，都是客观存在的，不是说随着时间推移，就可以更改和磨灭的！

宋玉枝和叶儿亲如姐妹，很早之前就仔细端详过她的身体，还想过等老医仙得闲了，就央求他老人家研制去除疤痕的良药。

此时再看见到那些可怖斑驳的伤痕，宋玉枝却还是不可自控地红了眼睛，“你只要不是瞎子，看看她身上的伤，就该知道她从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我告诉你，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她身上还有数十上百处这样的旧伤！她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每日都有做不完的活计，挨不完的打……她能活着走出金家村，能活着遇到我，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你怎么能怪罪一个拼尽力气才侥幸活下来、真正的无辜之人，不早些发现自己的身世，没有早些阻止你行差踏错？”

方如珠生长在方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日常下人犯了错，至多也就是被斥责几句，杖责几板子。

她此前未曾想过会有人十数年如一日地活在无尽的虐待之中。而那人还恰好是跟她调换了身份的人！

她愕然怔愣。

方大夫人和朱妈妈则是脸色煞白，眼眶通红，泪如雨下。

连此前并未对叶儿这嫡亲孙女表现出多大关心的方老太太，都面露不忍。

宋玉枝将叶儿的衣袖放下，又道：“方如珠，你说方家人改变你的命运，却又没能对你做到视如己出，可就跟你先前说的那样，你自小活在方家嫡长女的光环下，锦衣玉食，金尊玉贵，能学琴棋书画，女工刺绣，听说方大夫人在病中时，还不忘还给你延请专门的女先生，教你读书认字，知书识礼……如果没有他们的自作主张，你会得到这些优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