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没有人再讲一句话。

都在等着程依依的回答，尽管，她已经千疮百孔。

终是季母开了口：“霆锋，你……现在有些冲动我能理解，但是这件事情你还要好好考虑一下，慕小姐救了你，我们都很感激她，但是依依……你还是再想想吧。”

季霆枫未置可否。

程依依仿佛听不见身旁的话语声，等了三年，换回的却是他与所有人相认却唯独不在乎她。

季霆枫也没有回海滩别墅，他和慕晓倩留在了季宅。

离开很长时间，家里的事务总要接管过来。

夜晚季宅书房。

傅清空把所有的手续都重新交回了他手里，尽管季霆枫也把他忘了。

当看到那张冷漠淡然的脸时，他真想一拳头抡上去。

他走后，所有人为了他苦苦支撑下去，换回的，却是他的一句不认识。

“你最好考虑清楚，你把我们忘了，我不计较，大不了可以重新认识。”傅清空长舒了一口气，“但是依依——”

季霆枫这不是第一次在别人口中一直强调这个名字了，但是他完全没有印象。

这个人，这幅面孔，这个名字，就像完完全全从他记忆中抹杀掉了。

他有时梦中会模模糊糊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是他小时候的，大致内容都已经不清晰了，唯独程依依，他记不起来。

“你打算不要依依了？然后和你领来的那个人结婚？”傅清空直接问到了明面上。

季霆枫皱了皱眉，轻声回答道：“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记不起程依依，但是一听到让她离开的这种话，心里好像莫名的有种空虚的感觉，还有微微的一丝……疼痛？

他实在记不起来，但是他是个狠心的人，包括对自己。

着急和慕晓倩结婚并不是因为有多么爱她，也不是因为慕振兴的压力，而是他……

他对她的感觉。

仿佛对自己强拗着一股劲儿，想逼一下，看看那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离开了又能怎么样。

“你，你还是个人吗？”傅清空走到他面前，手指着男人。

门被敲响，慕晓倩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

傅清空把手放了下来，不去看他。

慕晓倩递给傅清空一杯茶：“是霆锋的朋友吧，你好。”

清香的茶还冒着热气，傅清空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