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面敲门:“太太,怎么了?你打开门,我看看孩子。”
程依依这才从慌乱中缓过神来,放下孩子,下床鞋都没穿,给阿姨开了门。
“这是怎么了?”白姨径直走到孩子身边,抱住她轻摇颠着。
“乖乖,不哭啊,不哭,不哭……”
直到季昱大概是哭累了,脑袋拱了拱,在白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过去了。
很快就传来了平稳的喘息声,呼吸轻轻的。
程依依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一切终于落了帷幕,这才松了口气。
白姨也看到了卧室里打碎的杯子,然后抬头对程依依说:“太太,这么晚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我收拾,我带她先走。”
“行,辛苦您了。”
白姨抱着季昱走了,关上门,阻绝了所有声音。
窗帘紧闭,房间里安静的渗人。
她抬头看了眼表,凌晨一点四十三。
程依依关灯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总是睡不着,心乱如麻,翻来覆去很难受,甚至又有些窒息的感觉。
她又开了灯。
然后一个人蹑手蹑脚打开了门找来工具,打扫地上的碎渣。
思绪混乱一般,她把扫帚放在长头柜边靠着。
然后程依依蹲下身来,去捡这些碎片。
白色的陶瓷尖角锋利,她很小心的去拾每一块……
被扎到了。
像有预感一样,她总觉得会划破手,明明很小心。
鲜红的血液从指腹流出来。
染红了白瓷,染红了那枚戒指。
大地之心,蓝色的细钻上沾染了不干净的红。
她缓缓转动它,小心翼翼摘了来,轻轻放在了床头。
深夜的寂静刺激了人的感官,但是程依依在这一刻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样,还是茫然的开始收拾残局……
对,为什么要用手呢?
工具不是拿过来了吗?
程依依扶了扶额角,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出现了幻觉。
季霆枫还在开会,三个小时之后的飞机。
他已经尽力在压时间了,会议结束后无论谈判项目达成可否,都要赶回去。
正月十二飘雪,季昱的满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