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出口，莫沉渊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季如风。季如风终于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笑道：“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莫沉渊有些不大高兴，季凌也总爱跟他说谢谢，看来母子俩是一个样儿的。”季凌也是，跟我你们母子俩就不要客气了。”

他的音量控制得很好，只有季如风能听见，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俩人一起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这俩人可真腻歪，玩个鬼屋都要抱在一起，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有啊。

季如风摇头。”这是我跟季凌要求的，就算是我，只要我帮了他什么忙他就必须说谢谢，我想让他明白别人对他的帮助不是义务而是好意，如果不说谢谢那就是不知道感恩他人的好意，别人以后就不愿意和他做朋友了。”

莫沉渊的眼眸暗了下来。

他从来没想这么多。

他的第一段婚姻是段交易，他从来没有真心爱过那个姓梁的，自然是连孩子都不会和她要的。他没有养育过孩子。

所以面对季凌这个讨人喜的孩子，他总是觉得多给他一些钱，多给他一些他喜欢的东西就是真心喜欢他，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如果季如风是像他似的父母的话，季凌还会这么机灵吗？

“所以呀，你以后不要再拼命给他买东西了好吗？你我的钱来得都不容易。”

她陪过他那么多年，当年是怎么样走的，她记得很清楚。

“那就这样，如果他考试考得好，就给他奖励。”

“这也不行。”季如风摇头。”不可以用考得好就给奖励这种方式去鼓励他，我觉得与其这样哄着他学不如让他去发掘学习的魅力，这才是父母应该做的。奖励由老师来就好了。”

“嗯，好，那以后我就不买了。”

季如风笑了起来。”谢谢。”

她的笑容如同三月里照在油菜花田中的阳光，温暖而迷人，让人流连忘返。莫沉渊仿佛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