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忠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这件事,你怎么看?”
王德发压低声音:“科长,我觉得这事不简单。卫斌突然死了,还被人抛尸河里,背后肯定有猫腻。”
闵文忠冷笑一声:“看来,有人比我们更快一步。”
王德发试探性地问道:“科长,我们要不要接手?”
闵文忠语气冷静:“你暗中调查一下,看看是谁下的手。记住,不要声张,更不要让人知道我们在查这件事。”
王德发连忙点头:“是,科长,我明白。”
闵文忠顿了顿,道:“德发,这件事或许是个机会。卫斌的死,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王德发一愣:“科长的意思是……”
闵文忠低声道:“行动科最近风头太盛,尤其是方如今。如果能把这桩命案推到他们头上,对我们情报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王德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科长,您是说……嫁祸给方如今?”
闵文忠轻笑一声:“你明白就好。记住,做得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王德发连连点头:“是,科长,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挂断电话后,王德发站在角落里,目光阴沉地望向河边的人群,脑海中迅速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卫斌死了,方如今又去了卫家,这两件事正好可以联系起来。”他低声自语,“只要稍微推波助澜,就能让方如今背上这口黑锅。”
……
卫斌的母亲穿着粗麻孝衣,头发散乱地冲进特务处大院时,天边正压着层层铅灰色的云。
她赤着脚,手里攥着一把浸透香灰的纸钱,喉咙里迸出的哭嚎声撕破了院内的死寂。
“还我儿子!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还我儿子——”
她扑向岗亭,指甲在铁门上抓出刺耳的刮擦声。
两名卫兵慌忙上前阻拦,却被她发疯似的撕咬逼退。
三楼办公室的窗帘微微掀开一道缝。
处座站在窗边,指节捏得发白,目光阴鸷如刀:“怎么回事?”
秘书垂首站在一旁,额角渗出冷汗:“听说是是卫泽辉的妻子,她儿子卫斌的尸体今早被发现,可能……可能和行动科最近的调查有关。”
“可能?”处座猛地转身,文件夹重重砸在桌上,“去查!十分钟内我要知道是谁把消息漏给她的!”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让行动科和情报科两个科长立刻过来!”
方如今和闵文忠一前一后踏入办公室时,处座正背对着门站在窗前。
阴云投下的影子笼罩在他身上,压得屋内空气近乎凝固。
“解释。”处座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
闵文忠抢先开口:“处座,此事纯属意外。我们情报科已经查明,卫斌平时与城里的泼皮多有来往,其死因涉及帮派仇杀,与特务处绝无……”
“仇杀?”处座突然转身,抓起桌上的尸检报告摔在闵文忠脚下,“勒痕角度上宽下窄,指节压痕符合军用绞杀术!你当我是傻子?”
赵伯钧弯腰捡起报告,目光扫过法医标注的细节:“处座,行动科一天前开始调查卫斌失踪案,原因是他刺杀了顾清江。”
“什么,顾清江被刺杀?”处座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的惊讶,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确认是卫斌干的?”
如果是卫斌所为,一切就好解释了,卫斌为了给卫泽辉报仇,合情合理。
赵伯钧他瞥了闵文忠一眼,“顾清江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卫斌毕竟是个孩子,爹被人杀死了,一时冲动为父报仇,也是难免的。”
闵文忠一旁附和:“谁说不是呢,十几岁的孩子就没了爹,现在又……唉……”
赵伯钧再次瞥向闵文忠,多年的老对手了,他对闵文忠太了解了,表明上总是和和气气的,背后却不知道捅了多少刀子。
“处座,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向您报告。卫斌应该是提前得到了顾清江回住处的消息,专门在其住所里的衣柜中藏匿等候的。”
处座下巴轻轻一扬:“竟有此事?这么说顾清江的行踪是被人故意泄露出去的。”
赵伯钧点头:“我们猜测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