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城主府。
“你瞧见了吗?”在餐厅收拾碗盘的侍从悄咪咪八卦, “方才城主大人和主祭大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闹得脸红脖子粗的。”
“对呀,我从来没见过城主大人那样的脸色。”擦桌子的侍从回忆片刻, 努力想出一个贴切的比喻。
“跟七窍生烟了似的。”他压低嗓子道, “我确定我没看错,城主大人都气到眼中含泪了。”
“该不会是两位大人发生争执了吧?我听见有些不太好的传闻……”
“嘘, 你别瞎说。”侍从紧张地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松口气, 打扫干净餐厅便匆匆离开。
城主府三楼主祭卧房。
窗台上,一盆浅紫色的芷蝶花沐浴在月色里轻轻摆动。
沈轻泽拎了一只小喷壶,慢条斯理给花盆浇水, 颜醉则拎了一大壶玻璃茶壶, 仰着脑袋给自己的喉咙浇水。
煤油灯暖黄的灯光盈盈照亮卧室, 玻璃窗浅浅出沈轻泽似笑非笑的侧脸。
“明明不能吃辣, 还非要吃那么多。”
颜醉抱着茶壶:“吨吨吨——”
对方喝水的音效过于突出,沈轻泽强忍住笑意,侧头看他:“城主大人, 逞强是要吃亏的。”
颜醉的脸颊与眼角都还残留着辣椒的颜色,鼻翼和额角淌着细小的汗珠。
一壶凉茶喝了个精光,他还不舍得把壶放下,舌尖舔过红艳艳的嘴唇, 眼光幽幽朝沈轻泽望来。
“为什么你一点事也没有?”抱着水壶的城主大人表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