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这些贵族平时对底层的贱民从来不闻不问, 眼下突然转了性一样, 跳出来为矿工说话, 又哪里是安了什么好心?
根本是避重就轻,以退为进的推卸责任!
有一瞬间,伯格大脑一片空白,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沈轻泽真的敢打自己?!众目睽睽之下, 他居然敢鞭打一个贵族?!
直到脸上剧烈的疼痛火烧火燎, 烧得整张脸都红肿起来,伯格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被沈轻泽当着一众贱民的面羞辱了!
他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 几乎无法控制扭曲的表情, 下意识捂住脸, 低头去看染了血痕的手指, 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老城主在世时,都不会如此对待他,沈轻泽不过一届打铁匠,运气好坐上主祭之位, 说到底也不过一个贱民出身, 凭他也配?!
“你……”冲天的怒火和羞耻交替浮现, 伯格脸色涨红, 脖子上爆出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他紧咬住后槽牙,狠狠地抬眼瞪向沈轻泽,却在接触到对方冰冷轻蔑的眼神时,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这是不惮于杀人的眼神。
沈轻泽这是在等着自己一怒之下反抗,然后名正言顺当场格杀!
意识对方的险恶用心,伯格被羞愤冲昏的头脑,顿时为之一醒,他颤抖着嘴唇,伏低身子,努力作出示弱的举动,开口为自己辩驳:
“主祭阁下,我不明白您这番话与我有什么关系。”
“有的工人惯于偷奸耍滑,不得不稍加惩戒,难道督促他们用心工作,也有错吗?”
“矿场的工钱我们一向是按时发放的,可是自从您的铁厂开设以后,矿场进项日益减少,大家不得不了紧裤腰带,紧巴巴度日,给矿工们发放的工钱少了些,也是没办法的事。”
伯格用眼角小心翼翼窥探沈轻泽脸色,语气卑微,话里话外却夹枪带棒,隐晦地将矛头指向铁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