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上学,有最好的老师!可我只能躲在窗外偷听!我连支笔也没有,只能用树枝、用稻草,把泥地和马粪当做纸张!”
“他不要,可以给我啊!我只要指缝里漏下的一点点就够了!”
“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天不亮就起来清理马槽、肮脏的茅厕,给他们烧水,打扫马厩,日日与马粪为伍。晚上替他做实验,研制新的炼金术,可我得到了什么?”
“凭什么命运对我如此不公?”塞拉双手紧握成拳,脖颈赤红,浮出青筋,“凭什么酒囊饭袋坐拥财富和名利,像我这样的出身,只能卑微地任人踩在脚下?!”
四周陷入一片静默。
沈轻泽垂下眼帘,无声叹息。
塞拉缓缓平复了情绪,再次像沈轻泽俯首跪拜,如同曾经在帕罗家族那样,摇尾乞怜:
“我愿做大人的一条狗,只要大人肯赐我知识、财富、名利,地位,我愿把我的一切,无论尊严还是才能,甚至灵魂,都奉献与大人!”
许久没有听见回答,塞拉心如擂鼓,像一个赤身裸体的囚徒,即将被送上审判台。
除了暗红色的地毯外,塞拉什么也看不见,耳边有衣料簌簌摩擦的声音,似是沈轻泽站起了身。
“起来吧。”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若来自云端。
“命运没有对你们不公。”
塞拉一瞬间的怔忪。
“我就是你们的命运。”
那声音明明极轻,又有若千钧雷鸣,从他心头无情碾过,塞拉长大了嘴,瞳孔失焦,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时,沈轻泽已经走远了。
只有一张契约书,无声落在他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