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总觉得这身形看起来有点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再看这画中之人，只见他黑发束冠，一枚简朴的玉色天枝发簪插于发中，剑眉斜飞入鬓，星眸炯炯有神，鼻梁挺直若峰，唇若涂朱，棱角分明，确实能称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宋长夏，你这画的是我吗？”怀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颇为怀疑。

—当然是你！

“没想到，我长得这么好看啊！”

怀瑾说完这话，突然想起宋长夏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容貌，转而瞪了她一眼。

小骗子！

“哼，你从未见过我取下面具，哪里又知道我长什么样，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本人不及这画中人。”

宋长夏不仅是小骗子，还是小色女！

“还有，请不要拿这画误导我徒弟。”

— 这就是你真正的样子，我见过的。

宋长夏眉眼带笑，作出解释。

“何时，何地见的？”怀瑾不信。

— 嗯…你面具消失过几次，你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没骗我？”

— 没骗你！

怀瑾心念一动，突然出现在宋长夏跟前，几乎贴面相对。

“宋长夏，你觉得…我…好看吗？”怀瑾双手负于身后，交叠在一起，微微弯腰，盯着宋长夏的眼睛。

他莫名有点儿紧张。

宋长夏往后退了半步，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而问周一南，“周一南，你觉得你师父好看吗？”

“好看，是我见过最俊的人。”周一南点头回答，心中却有点惋惜。

好看是好看，可惜不是真人。

“你呢，我问的你…”怀瑾俯身追问。

“我也觉得好看。其实无论长什么样，在我看来，都没有差别。”

怀瑾有点失望，敢情自己这容貌没有入她眼。

宋长夏绕过怀瑾，取走周一南手中的画，晾干，然后折叠起来，重新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