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施施深谙人的好奇心，便将当初参加面具花魁大赛的姑娘所佩戴的面具一一垂挂在花台之上，前来的客人便到花台前选取面具，而面具之后铸上了姑娘的名字，而被选好后的面具，飞仙楼便根据面具派出姑娘作陪。这样的把戏，竟也能搔得人心痒痒。

“舞殃姑娘。”

“舞殃姑娘。”

……

即使慕施施佩戴这半截面具，在飞仙楼一路走来，姑娘们纷纷行礼，尊敬到不得了。慕施施微微一笑示意应答，浑身散发着初见成熟气息。

两年了，慕施施学得的东西还真不少。

至少，她明白了，什么是人心。

“姑娘外出吗？”春意渐浓，慕施施一身素白衣轻，挽着流星发髻，正要从飞仙楼的大门行出去，墨菊蹦蹦跳跳，忽然就出现在她的跟前了。墨菊最喜欢她，只要跟着她就能玩着好玩，增加见识。

“嗯。”慕施施像往常一样点点头，轻轻挥手。墨菊就知道，她又可以追着她的脚步忙里偷闲游玩去了。

走在热闹的大街之上，慕施施总能吸引来一些倾慕的眸光，也有时候觉得这样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会不会遇到歹人。可慕施施从来不担忧，因为在身后不远处，如意如影随形，暗中护着。

两年之约到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即使花想容希望她留在飞仙楼，可她的心总向往着外面的世界。默默地走着，墨菊十分兴奋地流连在繁华的大街之上，很快就随着人流与慕施施走散了。

走着走着，慕施施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头顶上温和的朝阳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不经意，抬眸之时，慕施施蓦然瞧见那爬出高墙的盎然春意。那是绿得散发着生机的牵牛花藤，都长这般了。

犹记得，一脸期待的凌逸宸对她说，那是为她亲手栽下的牵牛花，只因为她钟爱。还有他脸上沾着的泥土模样，瞬间清晰。都过去这么久了，慕施施以为自己快要忘记了，可是，仅仅一物，就能将她坚强的内心防御片刻击溃。

慕施施，你该忘记这一切。慕施施心里暗自说道，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怎么这么轻易就留恋呢？

轻叹一声，慕施施转身就走。

湖边风光潋滟，垂下来的绿柳随着微风轻轻飘扬，如丝绦般轻盈。充满春意的嫩绿占满了湖边两岸。

“哎哟。”忽然，在不远处传来声声低沉的呻吟，慕施施闻声，快步朝那声音走了过去，只见在低矮的房屋旁，一位老妇摔倒在地，身旁散落着摔坏了的果子。老妇正捂着血流如注的脚跟痛苦呻吟着。慕施施想都没想都朝她走了过去。

不知怎么的，这一幕竟然似曾相识。脑海之中闪过不应属于她的记忆，可瞬间就消散而去。

“婆婆，你怎么样了？”慕施施径直朝她走去，微微弯下腰来，半蹲着伸手扶她。

那老妇睁着浑浊的双眸，伸过手去摸索着，才触碰到她双手的时候，缓缓说道，“孩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