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言明南乡小月,便替她辞谢了。
霖儿出去后,侍从小声请示庆云,“可是将霖儿带到城外御君卫的驻地还是留在王庭府邸?”
“送他去陆府,”庆云特地嘱咐,“别叫他知道了御君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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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旁晚,因天地间冰雪覆盖,即使日头落山,视线内也一片清晰。
从茶轩出来后,庆云往主殿去,走了一半,又转向楚梦卧室。
公子来往有时,面热心冷,楚梦对他早失去了热情,眼看他进来,也懒得放下手中书卷。
庆云往她身旁坐,坐了会见她不搭理,便说,“得你照料,霖儿好得很快。”
楚梦随口应声,“一点皮肉伤,医不医的,都能好。”
庆云见她不悦,从怀里取出锦盒递上,说,“霖儿是很重要的人,他能安康,我对顾渚才有所交代。”
楚梦一看那锦盒,猜着必是些珍贵药材。每每庆云来,总带些投其所好的玩意,起初楚梦还有惊喜,久了,也就看透了他那些以礼物厚待掩饰心意凉薄的把戏,如今,更是无心打开来看。
庆云看出她心思,却不肯好言相哄,只说,“我叫霖儿住陆府去了。”
楚梦想了想,放下书来,面容顿时认真了,“你要娶南乡?”
庆云皱眉,“为什么这样想?”
楚梦说,“霖儿是顾渚收养的人,你将他放到陆府去,目的是不想让南乡见,你之所以不想让南乡见着,不正是好让她忘了顾渚,好和你重续青梅竹马的婚约。”
庆云笑了,“我并不这样想。”
楚梦接着说,“你想娶她,我自不会阻拦,反正我这婚姻,也是你当时为了在君侯回来之前保全我的权宜之计。”
等她说完,庆云静淡否认,“我没想娶南乡。”
“你居然不想,”楚梦不信。
“你别胡乱猜想了,”庆云说,“本公子不会随便娶妻。”
听公子这样说,楚梦心里还是一阵舒然,嘴角笑了下,身子不自主地凑近庆云。
庆云坐了会,觉得屋里暖得透不过气来,便问说,“你身子不好吗?怎也怕冷?”
楚梦说,“你难道忘了,我从南地来,当然怕冷了。”
庆云方才想起这出来,连连点头。
楚梦邀他说,“既来了,就在这里吃了晚膳。”
庆云只觉得热得冒汗,坐不住,说让楚梦去主殿里用膳。
寒冬腊月,楚梦也觉孤冷,便应着随庆云去了主殿。
一入殿内,楚梦发觉里头炭火烧得比自己那居室里更热,再看庆云,分明脸都热得泛红晕,倒是丝毫不觉得热,想着必是南乡惧寒,庆云也跟着怕起冷来,顿觉没趣,寻了个借口就回。
庆云察觉她心有不快,又无心理会,且由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