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默不作声,只去一旁伐木。
家丁看了会,见君侯连块木头都不会锯,生恐他做得不好误事。
近侍瞧出家丁顾虑,随手往行囊里抽出一柄弯刀来,顺势就劈断了那木头。
家丁更好奇了,“你们会武,为何不去做个侍卫?”
君侯正烦连块木头都收拾不了,被这一激,冷言说,“我就喜欢在这家做木工。”
家丁只当他脾气暴躁,看了会便往别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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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成因见过君侯,接连几日燥郁难平,因此雅居上下的人都格外留神。
一日晌午过后,兰成接了消息说南乡与顾渚要到,也懒得亲自安排,交给侍女去办,自己非要往林子里逛。
家丁等便让力工在远处等兰成过去了再做事。
君侯远远瞧着兰成一身清寂,情不自禁地要走上前,被家丁拦下训斥,“你做什么呢,告诉过你夫人最恨你这年纪的西北人。”
近侍替君侯说话,“夫人仙姿,我等仰慕。”
家丁只觉这话从一个力工嘴里说出来实在出格,正要责骂,兰成已往这边看过来。
她在人群中一眼看见君侯,正恼他走了就再没音讯,一见他是这般光景,喜怒不定,只在那里哭笑不得。
君侯推开家丁走到兰成面前,也痴痴地看她,如幻如梦。
两人彼此相望又都不走近一步,一生怨恨化为烟消云散。
“兰成,来,”君侯朝她伸出手去。
兰成心还娇嗔,腿已经跑上来紧紧拥这他,声泪俱下,“让你走你还真敢走。”
君侯说,“这不是没敢走嘛。”
家丁等在旁看着愣了,一时闹不清为何一个体虚的力工这样一句话就能让兰成心乱如麻。
此时,南乡也正推着顾渚走来,见这一幕,喊了一声,“母亲,”再转向君侯时,脸抽了一下,淡淡地称呼一声,“君侯。”
君侯冲她柔和一笑,婉婉说,“不是应当叫父亲吗?”
南乡诧异,顿了下才低头轻喊,“父亲。”
顾渚邪气地抿抿唇,也跟着喊,“父亲。”
君侯白他一眼,又复严肃,“你还不是陆府女婿。”说着,又看看兰成,和声说,“只有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