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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闹至黄昏也不见积云散开,聘仪觉得不尽兴,抱着孩子说要去四处走走,庆云敦促她说船家将来,她说只随处走走便不由分说地去了。
天色渐晚,顾渚取了海水,只等船家来了就熄灭篝火好回去。
远方浩茫沧海间起了一束微光,粼粼波光中朝小岛逼近。
顾渚先带着南乡到海边,庆云仍不见聘仪身影,起身去寻找。
船家靠岸,仍不见庆云和聘仪身影,等了许久,潮水渐退,星月初现,两人也未出现。
船家面有愠色,怨声说,“那少年不来,你们可要回去?”
南乡说,“表哥定是遇到急事,今夜就在这岛上过夜,明早风浪和潮水对时再来接。”
船家也不好多言,约了明日上午来,便行船去了。
两人目送船家走后,顾渚点了火把,再回高台。
沿途,南乡提着裙子走,走入过膝草地时,一脚深一脚浅,走了一段,埋怨说,“明明船家来了,还要走动,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任意妄为。”
“许是有急事,”顾渚转而说,“痴男爱女,海上孤岛,良宵一宿,岂不是美事?”
“大言不惭,”南乡嗔怒说,“成何体统。”
顾渚突然快步往前,南乡离了光,走得越发艰难,一脚踏空身体朝一边倒去,只见顾渚回身疾跑,身形一晃人已搂住南乡腰身,贴近她惊恐的脸庞,再点了一下她鼻尖,邪气一笑,“口是心非,明明喜欢嘛。”
南乡下意识地避开,顾渚已将火把递给她,再顺将她抱起,在蜿蜒山上走着。
走了一阵子,南乡情不自禁地将手挽过顾渚肩头,身子也贴得更近了。
顾渚说,“早和你说了,良辰好景,不可辜负。”
南乡紧抓着他衣襟,过了半晌,低声说,“回去了就留在晏河城可好?”
顾渚沉默了一下,终是允诺说,“好。”
两人贴得更紧了一些,各自另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