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渚解释说道,“久闻西北王庭大气磅礴,那里的武士身怀绝技,很想有生之年亲眼见识。”说完之后又说,“你若是想去,与我一同前往,我护你一路平安。”
南乡摇头,“我不去别处,就在晏河城挺好。”
顾渚突然脚步停了,侧身凝视南乡说,“等我回来。”
南乡说,“西北多山路,多加保重。”
顾渚轻笑出了声,“我还怕山路险峻不成。”
南乡嘴角浮动,语带暗讽,“你怕走夜路不是。”
顾渚顿时笑开了,“那以后你带我走夜路。”
正说笑时,南乡突然瞥见聘仪站在转角处,面无表情地注视两人。想来刚才两人的话语被她听到了。
南乡瞬时收敛起笑容,一副傲然姿态从容走过。
顾渚朝她欠身笑了一下,也不见她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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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聚之后,顾渚很快就启程走了。
他走那天清晨,晨光微曦,庆云前去相送,没走多远,送至渡口就回了。
归时仍未日出,早市摊贩渐渐开始营生,小街寥寥几人。庆云步履凝重,心事重重,显得格外压抑,吃了一碗馄饨方才缓过神来,之后又绕道多走了几条街方才走回陆府大宅。
进了府宅,他先去南乡住所。
府内仆从大多还在睡梦里,却见南乡独自一人站在廊檐下,神情静穆,眼眸空放,竟不察觉庆云已走近。
“南乡,”庆云唤了她一声,方才见她回过神,猛然转身,又一时语滞。
庆云走到她身后,望着她注视的苍白天空说,“顾渚走了。”
“想来也是的,”南乡幽声说,“你去送他了?”
庆云颔首,从身后拿出一盏玲珑灯,登上木梯,挂到南乡房檐下,端详片刻说,“他走时留的。”
南乡看了一眼便会意了,嘴角隐隐浮笑,见庆云一副晦暗表情,张口问说,“表哥近来可好?”
庆云一时哑然,分明惆怅百般又不想启齿,想要应承又不忍欺骗,停顿片刻后说了句,“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