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抱歉,抱歉。”男子急忙拿起桌边手巾替他擦拭长衫,“章某非有意,说书莫怪。”
“无妨。”宋文丰抱以微笑回之。他认出了面前男子,其姓章,字茂献,太学上舍生,京城著名才子之一,曾于大庆殿内见过一面,算是认识。
章茂献放下了手里的毛巾,替宋文丰斟满一杯后说道:“某与宋说书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说书是否记得?”
“章兄满腹经纶上舍生,宋某怎能忘却。”宋文丰举杯对视。
就在二人说话时,左侧突然传来一股重力,压得的他险些摔坐于地,大出洋相。好在他及时卸力,直接从座位上小跳出去,站立在章茂献的身后。
王玮极为难堪的倒在了地上。他本是在桌侧挥洒文墨,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宋文丰的身上,见他稍有懈怠,正欲与人吃酒时,使出了老招数,朝着宋文丰所在的位置佯装绊倒。
心想如此便能让宋文丰大大出丑,不曾想到对方反应及时,自己生吃了苦果。同窗好友见势忙将人扶起,拍打着衣衫。
眼前此情此景,宋文丰险些笑出声来,轻咳了两声,才上前关切道:“兄台可有恙?”
“无恙。”王玮一计不成,自己吃了闷亏,便回到座位上喝着苦酒,再无方才潇洒。
小插曲告一段落,宋文丰也落座归位与章茂献吃上一杯。数杯之后,章茂献吩咐小厮将鱼脍端来,又上十壶琼浆。
气氛似乎恰到好处,陈静与张淼作为太学里的内舍生,才学不见得有多高,但是说起京城内风貌、雅致来,可谓是一等一的好手,连宋文丰也自愧不如。
加之金句频出,偶有官吏私事传言,使得众人浅笑会意,算得上是相谈甚欢了。
萧塔不烟适时的说上一句“辽国亦如此”,便能让众人再饮数杯。
渐渐的桌上的菜品渐渐没了温度,章茂献吩咐小厮再换上一桌。宋文丰与萧塔不烟相视一眼,皆以为现下不好借故离去,便打算再坐一会儿。
菜上的很快,不知不觉中已是换了十五道上来,而对于酒正酣,食无味之人来说,菜式不重要,杯莫停才是关键。
章茂献的脸上泛红,显然是已微醺,“今朝有酒今朝醉,夫子敢让某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