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今夜玩得尽兴,特别是看到魏国公暮气沉沉的样子,他仿佛斗胜的公鸡,高仰着头,放声肆意。
再与刑部侍郎碰一杯,言道:“大战在即,朝内外宵小动作频频,正是刑部忙碌的时候,还望李侍郎保重身体,切莫累坏了身子。陛下和朝廷,全都指望着侍郎呢……”
李侍郎被他突如其来的关怀,弄得摸不清头脑,只好拱手回道:“下官不敢,不敢。王爷身兼开封府尹,定是比下官操劳许多,还请王爷……”
“诶。”赵贺挽住他的手腕,低声道:“如今啊,有些人拿着我宋国的俸禄,却替别国办事。李侍郎你说,此等人该如何?该不该杀之而后快!”
李侍郎顿时明白其言所指,急忙道:“王爷说的是,下官晌午在刑部大堂内,便有不少人议论此事,有几个迂腐穷酸冒出来妄言,说开封府僭越行事,这岂不是书生制气。堂堂开封府,远有范文正公、包龙图,今有我大宋端王事府尹,天下不平事皆可断,何来僭越一说,这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李侍郎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刑部内发出的不同声音大肆批判,俨然已是站了队伍。
赵贺对其表现大为满意,轻拍肩膀,缓声道:“李侍郎乃刚正之人,这番言辞还是你我二人之间言之即可,到了外面,还是……”
李侍郎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眼,将整个身子向前倾了半步,言道:“下官明日便派我部郎中、员外郎各一人,听候王爷差遣。”
两杯相碰,相视而笑,赵贺悠悠道:“侍郎一职当得也有些年头了,便是累官,也该至尚书了吧!?你说呢?李侍郎。”
“下官全凭王爷做主。”李侍郎闻言藏不住脸上笑意,只好将头低了下去,恭敬一拜。
右方不远处,正与户部官员交谈的魏国公见此情形,不禁眉头一皱。距离宋文丰被关进大牢,已过了七八个时辰,国公府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派人来汇报赵晴语的情况。家里的东西让她砸了不少,只要没让她出门生事,一切都还好说。
魏国公做好了放弃的打算,今日没有指派一名官员站出来替宋文丰周旋,便是最好的印证。
国公的目光在大楼内来回寻觅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赵贺瞥了他一眼,讥诮道:“这么快便找下家,真是让人寒心呐。”说话间他迈开步子,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