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头,揉了揉眼,才道:“廷秀兄?怎会在此遇见?”
这唤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廷秀杨万里,连忙上前几步,解下汉子背上的行囊,“元晦怎是如此打扮?”杨万里不解的望着汉子。
“此事说来话长。”男子冲着杨万里身侧拱手,言道:“敢问几位兄台台甫。”
“哟。倒是忘了介绍。”杨万里指着身旁较为年长的男子,说道:“这位是陆务观,敕令所任删定官。”摆手再道:“这位乃是周子充,秘书省任正字官。”
一一见礼,男子躬身道:“在下姓朱,字元晦,泉州同安县主簿。”
自此,杨万里、陆游、周必大与男子在此相遇,面前这个看上有些落魄的男子,正是后世争议甚广的朱熹。
四人交谈片刻,听见了围观声响,陆游当先进入人群看个仔细,随后拉起同伴一同听案。
堂上的宋文丰可不知道门外发生的一切,能被此四人围观,也算是天下少有之事。主座上的刘少尹正暗自窃喜,他料到宋文丰难缠,也曾想到他会抵赖,心中早就想好了后手。
刘少尹竟是走出案台,下堂近到他身前,缓缓道:“本官翻遍户籍档案,却未找出张之骄此人!说!他不是探子,谁人才是!”
孰料宋文丰听后却是大笑了起来,“你我皆知,凡是档案总归是有纰漏。刘少尹又敢保证,你看到的资料能将我宋国子民记录详尽否?”
宋文丰也曾怀疑过张之骄,怀疑过他的身份,毕竟他所求乃是传国玉玺,象征着正统的国之重器。
然经多日观察,老头子张口闭口的儒学、道统,没事还总爱拿着一本自己没见过的古书研读,那样子可比自己要用心多了。跟一般的老学究,几无两致。
就连喝起茶来,也是严格的按照陆羽茶经所述,若是中间少了一个步骤,宁可重新泡制,也是不愿尝上一口的。
要说他这样的老顽固是金人、辽人,非得把张之骄气回来,一巴掌把你刘少尹扇去北边草原放羊不可。
他张之骄恨不得是唐朝人、五代时人、十国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