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进的进士老爷,叫郑……郑什么来着,反正是姓郑的老爷。本来啊,他有个栏子里的相好,这不一飞冲天了嘛,找了个员外家的婆娘娶了进门。”
“嗨,这有什么。”
“也正常。”
“男人嘛。”
“你们还听不听?不听,俺就不说了。”
“听、听。”
“你说。”
“员外家的宅子被震得厉害……”
腊月二十八日夜。宋文丰在老酒馆里听了许许多多的故事,多了几名不知姓名的酒友,长了几分未有过的见闻。
中途进来了为数不多的几名客人,也许是因为面薄并未加入其中。只是找了个靠近他们的位置坐下,静听他们的闲谈。
老婆孩子热床头。时辰差不多了,食客们陆陆续续的回家。
而留下的几人中,宋文丰是最晚走的。
掌柜的似乎习惯了如此,送他出了店门抬起门板,“小宋啊。店里的师傅和伙计明日便不来了,回乡下过年。你也莫再出门了,要是实在闲不住,去教坊里租上个姬妾过年,也算是成双成对多个伴儿。”
有了些许醉意的宋文丰,笑道:“好你曲掌柜,你这是教坏宋某啊……”
“诶。都是天涯沦落苦命人,多个人过年多份年味儿。”曲掌柜说罢抬起了门板。他又怎能看不出宋文丰的愁容,像他这样半大的小伙,每每最晚一个走,肯定是有心事,几次三番见他皮袄上的破洞也无人修补,便猜测他在京中无依无靠,孤身一人,出于好心才跟他提了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