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是何意!”
前方站在太师身后的赵贺用手捂住嘴,以免自己笑出了声。心想着:他又要开始了。
宝座上的赵瑗轻咳了一声,“宋爱卿,好好说话。”
“臣尊陛下圣谕。臣昨夜从朱雀门前过,偶然间看见城门右侧那张靖康年间金人所贴之榜文,内容依稀可见。想来是派有专人定期更换的,为的是提醒宋人勿忘国耻。”
“据此二十里外有座小山,山上有座寺庙,名为刘家寺。臣进京时从山脚下经过,数次登山而终不敢。为何?只因寺里的血太红,冤太深。”
“三位尚未出嫁的帝姬在寺中被金军蹂躏致死,臣不忍听,不愿想,不敢往。”
“臣想问问刚刚几位叩请追百里的大夫,公辈因何坐不读书?凭何以门外汉之身,指导内行人?”
“难道?莫非?尔等那般怀念靖康吗?”
他掷地有声的话语出口,响彻整座大殿,余音回旋环耳,久久不散。
“宋记谘言重了。我等不过是为了咱们大宋的百姓考虑,驱逐追杀犯边敌军有何不可?”左谏议大夫陈锡走出队列,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书生救国,文官临危受命乃常有之事。譬如今日在场的虞丞相,当年尚是中书舍人之时,能以一万八之残兵大败十五万金军,莫非宋记谘也怀疑虞相是外行人?我等一众文官为保一方百姓,又为何不能向陛下请命?”
“嗯。以少言多,以偏概全,行起偷换概念之事陈大夫果然熟练,宋某拍马不及。时无将领,虞公收拢残兵重新规划组织,为哪般?还不是由宦官监军,不知兵法指东打西毫无章法可言所致,上令不效下又有何法?”
“这世间有几个虞公?尔敢自比?还是你陈大夫心中已有伐敌之策?北面的情况你可了解?他金国海陵王自今日起,一年内必当弑主夺位,到时可不是小股势力犯边了。”宋文丰心里想着两件事,第一件是后世的,有一户人家为虞丞相守墓八百多年,用尽十三代人的光阴。
第二件事就不让人舒服了,宋文丰时常因此如鲠在喉。海陵王此人欲为君则弑其君,欲伐国则弑其母,欲夺人妻则使之杀其夫。可这三纲俱绝之人的下一班,正是有“小尧舜”之称的金世宗完颜雍,这人更为难缠。
“尚且未发生之事,宋记谘莫要信口雌黄。”陈锡不答宋文丰前问,抓住他所预测的金国皇帝一事,反问其语。
“七年金帝完颜由太师生擒押回东京,至今不过十一年尔。他海陵王完颜亮立幼帝登基,把持朝政数年,你猜他满不满足于小小王爷。陈大夫先别反驳于宋某,你且听听他的一首七绝。”宋文丰悠悠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