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张贵步履匆匆朝殿内走去。
太子李瑛正在正堂内踱步,听见脚步声,立刻迎了上去。
李瑛看着张贵道:“如何?”
张贵喘了几口气,“太子爷,寿王的家丁昨晚开始开凿兴庆宫靠近王府一侧的高墙。”
李瑛大吃一惊,“此事当真?”
张贵连忙道:“太子爷,千真万确,昨天晚上已经开始秘密凿墙了。”
“他们定然会严加防范,最近先不要和你的眼线联络。”李瑛道:“你先下去,令你的人给我盯紧寿王府的大门。”
“是,太子爷。”
待张贵走出正堂之后,从屏风后走出来两人,为首一人,面容清秀,举止儒雅,为皇五子李瑶,身后一人,剑眉朗目,身形高大修健,正是皇八子李琚。
李琚走过来,露出兴奋之色,“大哥,我们已经探听三次,看来此事可以确定,李瑁心思深沉,野心勃勃,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果然要谋反,大哥,事不宜迟,我们应该马上护驾。”李琚在兵机上颇有天赋,曾经带过兵,因此建言李瑛出兵护驾。
“我们先不能动。”李瑛摇了摇头。
李琚刚要开口,便被鄂王李瑶打断,“大哥说的是,现在我们并无确凿证据,不能鲁莽行事。”三兄弟中李瑶比较沉稳,遇到此事便没有急着下结论。
李琚不解道:“在习武场披甲练武,暗中开凿高墙,此两件事情难道不是证据?”
李瑶道:“其一,大唐以武力开国,每个王府皆设有习武场,习武场本来就是用来习武,其二,高墙为寿王府自家高墙,其修整一番有何不可。”
李琚皱眉道:“五哥总是太过谨慎,难道我们任凭寿王行不轨之举,难道任其弑君弑父!?”
“八弟!”李瑛瞪着李琚,示意李琚言语过激。
李瑶上前一步,用手轻轻按住了李琚的臂膀,连忙道:“八第稍安。”他看着李瑛,“大哥自有决断。”
“八弟,你先不要心急,此事非同小可。”李瑛开口道:“根据情报,现在可以确认李瑁操练家丁,通过打通王府与兴庆宫之间的高墙来进行行刺,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兴庆宫禁卫森森,就凭寿王府的家丁能成何气候?”
李瑶见李琚情绪有所缓和,接着道:“大哥说得不错,父皇虽然经常在寿山吹笛,但是其身边禁卫皆在其左右,寿王府守卫皆是一群乌合之众,虽然其可以进行突袭,但是与禁军相比仍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李瑁是何等人也,其定然不会行如此没有把握的事情。”
李琚想了想,忽然道:“五哥说的是,这些人的确太少。所以除了家丁,李瑁还需要其他的力量。”
李瑛向前踱了几步,沉吟了一阵,“李瑁若要行刺,定然还会调动府兵。”他的眼睛发出了光,“所以我们要等,如果他调府兵,证明他的确要谋反。”
经过三人的一翻讨论,最终得出了结论,李琚走近李瑛身边,拱手道:“大哥,我愿意为大哥披甲冲阵,擒拿此逆贼,请大哥吩咐。”
李瑛看着李琚,点点头,“李瑁弑君弑父,我们要保护父皇,八弟,你派人在高墙一带巡视,若有异动,立刻禀告与我。”
“是,大哥。”
李瑛转而面向李瑶,“五弟,你派人去禁军中令王毛仲严密控制禁军,必要时随时率军平叛。”
“我这就去。”
李瑛将诸事安排好后,命令东宫六率严阵以待。
夜深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