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皱着眉问道:“是哪个皇子对你不敬吗?”
武惠妃欲言又止,李隆基看着武惠妃的表情,轻轻握着武惠妃的手臂,“你我夫妻多年,我们一向无话不说,你如此闷在心中,只会闷坏了自己,是什么事情,你告诉朕。”
武惠妃眼角一红,故意委屈道:“陛下,他们并没有对妾身不敬,只不过他们所说的言语让妾听了实在是惊恐万分,他们都是颇有才学之人,妾身实在想不到他们会说出此等言语…”
李隆基正色道:“是谁?”
武惠妃也索性不在隐瞒,直言道:“太子,鄂王,光王,妾身听闻他们私交甚好,经常在一起聚饮,他们或在东宫,或在二王之府。”
李隆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李隆基的内卫府掌管着朝中亲王和重臣的所有情报,此事他并不是不知情,对于这件事情他本来就很敏感。
李隆基的手离开了武惠妃的手臂,正话反说,“他们兄弟三人趣味相投,兄弟之间理应亲爱有加。”
李隆基为了保全之尊之位万无一失,让三位亲王哥哥到外地就任,每年回京一次,可想而知李隆基对于亲王之间交往的重视程度。
想当年李隆基只是一个郡王身份,然而发动政变,成功夺取帝位,成为皇帝,太子又是储君,与二王交往如此频繁,李隆基对此事一向敏感,武惠妃如此说项,其心中顿时疑云大起。
李林甫当然也算准了李隆基的心思,由此才令武惠妃对此事火上浇油,他当然也算准了皇帝对于此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李隆基的眼神看着殿外,露出帝王独有的威严之色,这件事已经快要触及他的底线。
武惠妃看了一眼李隆基的表情,接着道:“他们三人的母亲或去世或没有得到殿下的垂怜,因此他们还说出一些怨怼之言,他们连带着将妾身也恨上了。”
李隆基没有说话,嘴角已经抿成了了一条线。
李隆基仔细地凝视着武惠妃,轻哼一声,“你有何凭据?”
武惠妃不慌不忙地道:“妾身侍奉陛下多年,陛下当知妾身也不是无端猜测之人,东宫有一下人张贵,前几日,这个张贵因一件小事被冤枉,被太子家丁痛打一番,他由此向驸马杨洄那里告发太子的不轨之言,因此妾身才知,妾身久居宫中,不闻宫外之事,原来遭此三子如此恨我。”
“张贵为何要将此事告知杨洄?”
李隆基虽然很不悦,同时他也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也问得很清楚。
武惠妃似乎早已经有所准备,还是一副楚楚怜人的表情,“不瞒陛下,太子和两位皇子还有驸马春日围猎时,太子曾令府上仆人徒步追赶猎物取乐,当时张贵在围猎中受伤正是驸马杨洄所救,因此张贵对驸马心存感激,因此此次犯事前来投奔。”
武惠妃已和杨洄沟通此事,令杨洄为首告,是想完全撇开李瑁,若此案按照预期,则李瑁受益,若此案出现问题,杨洄与李瑁并无往来,不至于直接连累李瑁。
太子喜欢军事,令仆人围猎是为了锻炼家丁的武力,并不是如武惠妃所说乃驱驰仆人取乐,李隆基也知道太子喜欢围猎,却未尝闻太子如此没有仁德之心,听闻武惠妃如此说项,心中大大加重了对太子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