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也是我等读书人的悲剧。这人叫吴进,是一个秀才,考了二十多年功名,却始终榜上无名。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乖戾,以前还教教私塾,后来在课堂上发了几次疯,把学生都吓跑了,以后就越发疯了起来,也不再找事做。他的妻子实在无法忍受了,带着一子一女回了娘家。吴进从此疯的越发厉害了,现在基本靠落魄村村人接济过日子。”方介儒话语之中带着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堂堂男儿,考功名不成,不能做些其他的营生吗,何必一条路走到黑,落到这般下场。”袁立听了一怔,不解道。
“听说当时他的妻子劝过他多次,但吴进坚持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还不让劝,越劝他越生气。吵了几次架后,他的妻子都懒得劝他了,别人自然更没法劝了。”方介儒说。
“还有这种人。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是啊。清醒人说这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读书人一旦选择了这条路,确实难以回头啊。好了,不说他了,我的小店到了。”方介儒用手指着一间小小的书法店,店名《落魄斋》,“由于落魄村是我题的字,我也顺便把自己的小店命名为落魄斋,也算沾点地利的光。袁兄,请进。”
落魄斋清清爽爽,三面墙壁上挂了些书法,店的中间放了几条长桌,围着桌子放着几个藤椅,供游客歇脚、观赏字画。在长桌的最左头,有一副书法作品,袁立看去,却是“作品自取,润笔随意”八个字。
“呵呵,怪不得方兄开着店门就出去了,原来有这八个字镇店。方兄倒是洒脱。”袁立对这八个字颇为欣赏,不禁又多看了一遍。
“一个破店,几张破纸,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愚弟的住处就在店后,最近正好弄了点好茶,走,去泡一壶去。”
店门开在右边,与店门相对的墙壁左边有一扇门,穿过这扇门,是个小院,中间一条砖石路,路两边种了些花花草草,长得很是喜人,可见平时打点的不错。砖石路走到头,有一间小屋,进去后屋分两间,外面的用来待客,里面的就是睡觉的地方了。
方介儒为袁立沏好茶,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