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熟练地将程安带来的大袋子打开，这袋子是个黄阶低等法器，算是个装的比较多的麻袋，里面装着几个木桶，这些木桶里面全是云雾峰的弟子吃剩下的饭菜，白面馒头，还有一大碗肉，肉上还有饭粒。

白慕凝记性不算差，见过的稍微回想就能想起来，这肉是今天晚上吃的土豆烧牛肉，因为太好吃了，被瓜分完了。

她依稀记得，程安端着一个大碗，在白玉宗弟子面前走，每个弟子都给了他一块肉，展名扬还笑过程安，人那么瘦，吃那么多，他还挺大方把剩下的都分给了程安。

程安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可他一口没吃，全拿到这里来了。

“哇！”有个孩子端着竹筒惊喜地说道：“今天的是牛肉，好香啊，爷爷你是不是发财了，这么多好吃的！”

“爷爷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仙子，她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让给爷爷带给你们，你们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她，定要谢谢她，知道么？”程安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满眼慈爱。

“那仙子还会走么？”那小孩子端着饭碗，扬起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程安，眸中怀揣着几分强烈的不安。

程安沉默了一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爷爷肯定不让她走，让你们每天都能吃饱饭，好不好？”

“好。”那孩子用力点了点头，拿着竹筷子刨饭，一颗饭粒落在了竹叶上，他心痛坏了，捡起来就塞到嘴巴里面。

“爷爷，天气变得冷了，我们都没有衣服穿，帐篷也破了个大洞，晚上可冷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拽住程安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程安，眸光闪烁，带着期许。

旁边的大孩子一把拽住了那小姑娘，捂住了她的嘴巴，他笑眯眯地盯着程安：“爷爷，没关系的，我们每天晚上烤火就不冷了，帐篷的顶部，我跟小五一起用树叶修缮一下就好了。”

这少年眸中带着盈盈的笑容，干净透亮，他差不多十四五岁的年纪，比风天逸小不了多少，却格外的瘦小，缝缝补补的衣服，贴在他骨瘦如柴的身上，脚上踩着一双草鞋，双手布满了厚厚的茧子。

他一开口，其他的小孩儿就没再说话，想来这个少年担当着照顾这些孩子的重任。

程安打量了众人一眼，笑了笑：“快要入冬了，该给你们买点新衣服了，你们让爷爷想想办法啊。”

“谢谢爷爷，爷爷最好了！”小孩子们一拥而上，紧紧抱住了程安。

烛火的映照下，程安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可这笑容未达眼底，大概他也在为难，要在什么地方弄到钱，给孩子们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