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张龙的身上，让他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张龙受了这一脚，眼里立刻露出怒火，拳头猛地攥紧，但在看到周围众人，强忍下了心头的火气，向着老人又磕了个头后，抬起手抽了自己两耳光，然后佯做一脸悲痛的样子：“爸，您打的对，是我没照顾好秀云，我该打，您打死我吧！”

这情深义重的模样，看得周围众人纷纷唏嘘感慨不已。

老人闻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当即就要再踹张虎两脚。

“亲家，这是怎么说的，小龙又没做错什么，打他干什么？”

而在这时，张龙他妈慌忙冲了过去，脸上陪着笑，一把拦住了老人，然后转身指着叶天和秦晚儿，大声道：“亲家，冤有头债有主，是他们家的药把秀云害成了这样！这件事情，咱们不能不管，得让他们对秀云负责到底，让他们赔钱！”

“放你的屁！小龙没做错什么？他没做错，我女儿的脸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人是个执拗性子，不由分说，一把便甩开了对方的胳膊，怒气冲冲的喝骂道。

“是，是，小龙是没照顾好秀云，可是，这事儿也不能怨他啊，他也没想到那药会把人脸变成这个样子。”

张龙他妈讨了个没趣，急忙向老人干笑两声，然后眼底露出些狡黠和威胁，凑到老人耳畔，压低声音道：“现在争这个也没意思，赶紧把秀云的脸治好要紧。你也知道，我们家没钱，就算是把张龙卖了，也拿不出来仨瓜俩枣，指望他给秀云治好脸，那是没戏。可那俩人不一样，他们是开厂子的，他们有钱，能给秀云治病，还能赔她一笔钱。”

老人听着张龙他妈这番话，眼珠子里立刻怒火腾腾，不由分说便扬起了手。

“亲家，这时候，你可得想清楚。你想打张龙，想打我都不要紧，要是打了我们能让秀云没事，能变出钱来，就算是打死我们都无所谓，可问题是，就算是你们把我打死了，我也拿不出钱来。”

张龙他妈看着老人举起的手，有恃无恐的笑了笑，淡淡道。

老人听着这话，气得呼哧呼哧喷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张龙他妈看了良久后，目光缓缓挪到了病床上女儿那张布满了红斑的脸，胳膊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张龙他妈说的这些话虽然难听，但他却明白，这一切都是事实。

张龙一家人的手里连一分钱都没有，指望他们治好秀云的病，那是难如登天。

只是，如果真的就这么听从对方的话，去从叶天和秦晚儿手里要钱，只怕他这辈子都过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关。

是女儿，还是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