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嬴说了一句也不再争论,笑问:“那你以为赖大勇他们会怎么做?”
“为夫又不是做生意的,难道还跟他们和气生财不成?”沈藏锋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道,“他们若不肯去了这荒谬的要求,那为夫就随便给他们寻个潜入西凉城意图不轨的罪名,派兵踏平蒙山帮就是了。之前没动他们,不过是因为没借口,如今他们帮主人就在西凉,还怕寻不着理由?”
“这么说来你吃定赖大勇了?”卫长嬴若有所思道。
沈藏锋道:“由甲说他是个人才,若不能用,那就铲除……”他脸色微微一正,低声道,“世道将乱,群雄易起,灌州离西凉这样近。这蒙山帮还跟曹家堡关系匪浅,我可不想留下什么后患!赖大勇如今是自己投来了,他就是自己没来,我也不会放过他!”
卫长嬴点了点头,便不再询问此事。
到了次日,她召了黄氏、贺氏到跟前,问起烟雨一事是否已经查到端倪。黄氏便告诉她,是之前跟烟雨同一批被挑选的叫春英的家生子的伯父办的。
那春英由于生得不如烟雨可爱,所以虽然之前过五关斩六将,得到了被领到卫长嬴跟前供挑选的机会。但卫长嬴还是择了烟雨——春英的长辈大为失望之余,这次赖大勇前来,却被他们觑到了机会。
听到这儿,卫长嬴就问:“赖大勇之前跟他们相熟么?怎的就叫他们看到了什么机会?”
黄氏道:“之前是不相熟的,只是赖大勇有意将其妹送与咱们公子为妾,所以到了西凉之后,就以重金贿赂齐山,向齐山打听咱们公子的后院。说起来此事也是婢子走了眼,本以为那齐山是个好的,结果那齐山鬼迷心窍,非但收了他们的好处,还真把公子专情少夫人、从未纳过妾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那齐山就是春英的伯父,既知道赖大勇他们要跟公子见面、且欲将其妹送与公子为妾,就动了这个歪脑筋,建议他们提到纳妾时声音大些,叫外头的使女知道。道是少夫人善妒,使女晓得有人欲向公子推荐侍妾,必然立刻去报与少夫人知晓。而少夫人也会立刻去寻了公子大闹……这样即使公子起初瞧不上那赖家姑娘,被少夫人闹得下不了台,没准就会答应了。”
卫长嬴听后许久未作声,转头看贺氏:“姑姑昨儿个罚烟雨,怎么说的?”
“烟雨那小蹄子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呢!”贺氏道,“受完了罚被扶起来,婢子问她,她还是一头雾水。婢子念她年幼无知,而且挨打时也没流露出对少夫人的怨恨,这才打发走了人,跟她把缘故说清楚。如今烟雨把那春英恨得要死,要不是婢子喝住了,那小蹄子打算直接冲去寻了春英拼命了!”
“叫她往后遇事多想一想,别叫人当枪使了还沾沾自喜。”卫长嬴道,“既然挨了打,让她回家里去养几日伤,等伤好了再过来伺候罢。对了,罚她三个月例钱!”
贺氏点头:“婢子理会得。”
春英的伯父齐山摆了烟雨一道,可烟雨的父兄在家生子里也不是好惹的——就冲齐山这次公报私仇,卫长嬴自己都饶不了他。只是齐山又不是傻子,他既然摆了烟雨一道,岂能不防备好了被追究?黄氏跟贺氏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事情查到他头上,十有八.九,此人背后还有真凶,他是专门做弃子来掩护真凶的。
但黄氏、贺氏都没说,显然这真凶没查出来。
现在放烟雨回去跟家人哭诉,让烟雨的家人先跟齐山掐起来,也是给齐山一个警告,叫他想想清楚到底是坦白还是做个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