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卫长嬴在伤口上比了比,建议道,“这伤的形状,倒可以纹朵蔷薇或凌霄花之类,如此也好作为掩饰。”
“那么麻烦做什么?”宋在水嗤笑着道,“忍受针扎上去的痛苦就为了得人称赞一句?这又是何必?我往后横竖不可能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娶我的人多多少少是看中了我的身份与妆奁,既然如此,我生得好一点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卫长嬴听着心里一酸,道:“这也未必,表姐你本来就生得好,这儿伤了一处也不难看。何况舅舅就你一个嫡女,必是要为你仔细筹划的。”
“你不知道,圣上如今以为我不吉,你说谁家公子愿意娶个不吉之人?”宋在水拿团扇为两人扑着风,不以为然道,“所以我之前说想回江南也不全是气话,究竟我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在帝都待着限制极多,还不如回江南去自在。而且我在江南待了多年,也更习惯那儿的风土人情。”
说着拿扇子往卫长嬴肩上扑了一下,嗔道,“若不是为了等你,其实前些日子我就想走了,帝都这儿的冬天!”她摇着头叹息,“冷得死个人!”
卫长嬴惊讶不信,道:“不是有地龙?”
“整天待在屋子里,闷不闷呀?”宋在水道,“出门不像雪球那样穿成一个球,可不是闹着玩的。”
提到雪球,卫长嬴不禁笑了起来,道:“也不知道你养了八缸鱼和十只鹦鹉了,还要养这狮子猫做什么?养就养了,怎么也不看好了它?今儿个是你这里的人不当心,可我看那狮子猫叼鱼叼鹦鹉的都熟极而流了。”
宋在水悻悻的道:“其实鹦鹉本来有二十只的,死了两只,被它吃了几回,就剩十只……往后就只有九只了。”
又道,“我也是被它骗了,之前看它雪白肥胖的模样觉得怪可爱的,就养了下来。起初也怕它偷嘴,还带它去鱼缸和鹦鹉架子前看了,见它乖乖的趴在我手臂上不动,我道它是个懂规矩的呢!我也没少了它吃喝啊,怎么就爱偷嘴?”
“狮子猫又不是人,能懂个什么规矩?”卫长嬴哑然失笑,道,“不过这猫也真是精乖,扮乖巧懂事的在你跟前博了信任。等你养熟了不舍得赶它走了再下嘴。”
“可不是吗?”宋在水恨道,“所以你若看中了什么只管拿去,免得留在这儿叫它糟蹋了!”
卫长嬴徉怒道:“好啊!我还道你这么疼我,真的要送我鱼和鹦鹉呢!合着你是管束不了雪球,想给它们寻个避难的地方?”
宋在水醒悟过来自己不小心说了真话,忙赔笑道:“好表妹,跟你说着玩的呢!我当然是疼你!”
打闹一阵,宋在水正色道:“我横竖是在自己家里,父亲兄长都疼我,两个嫂子么大嫂子是个明白人,二嫂子虽然糊涂,可也好对付。倒是你,过门也有一个月了,翁姑妯娌都如何?若有什么难处说与我听听,我也给你拿一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