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出门的机会，林堇瑟像只快乐地小鸟一样，带着李泉在京城里到处逛。“都是托干爹的福，我这段时间在家里都要被憋死了。”

看着林堇瑟高兴的样子，李泉失笑，“这有什么好憋的？想出门就出门啊，还能有谁拦着你不成。”

林堇瑟仿佛真的太开心了，一心朝车窗外看，漫不经心地接道，“我爸把我禁足了啊，要不是您来，我肯定还被关在家里出不了门呢。”

李泉微微蹙起眉头，禁足？以他对好友多年的了解，好友对这个女儿，也可算得上是宠爱万分了，怎么会把人禁足？

李泉提出自己的疑问，林堇瑟却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

“嗯……都是些女孩子之间的过节，我爸生气了才让我禁足反省的，干爹你来了，我不就被放出来了……”

又是女孩子之间的过节。李泉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看来干女儿出国和禁足，都跟一件事情有关啊。

上了心思的李泉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旁敲侧击地套林堇瑟的话。林堇瑟到底年轻，哪里是李泉的对手，被他带着带着，真话就溜了出来。等林堇瑟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泉已经把她和温凉的过节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啊！我不该说的！”

反应过来的林堇瑟惊呼一声，有些懊恼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我知道，我做了不好的事情……”

眼前的女孩明明已经成年，但是她沮丧时把脸埋起来的样子，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李泉心里一动，当年他见到小小的林堇瑟做出这种动作的时候，就在想，自己要是有个这样玉雪可爱的女儿，绝对不让她失落，把小脸都挡起来。

“没管系的堇瑟……”即使知道面前的干女儿，为了报复温凉，也做了一些说坏话之类的事情，李泉却没有丝毫介意。这当然跟他十多年摸爬滚打，心肠变硬了有关。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林堇瑟只透露了在同学聚会上挑拨离间的事情，而没有说出对温凉下药的事情。

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在李泉眼里，真正是小女生的把戏。至于那个叫温凉的，后来被混混欺负，在他眼里，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找来混混的人，并不能怪罪到林堇瑟头上。

这种小打小闹的把戏，在李泉眼里完全算不上事。更何况，干女儿十年未见，却还是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自己做过了的坏事说出来了。这种被人信任和不设防的感觉，对于摸爬滚打步步为营的李泉，是珍贵无比的。

身后摸了摸林堇瑟的脑袋，“快把脸拿出来，别把妆蹭花了。”

这一句话正中红心，那个女孩子愿意把自己的妆弄花。果然，林堇瑟立刻放下手，大眼睛气鼓鼓地等着李泉。

“干爹！我的妆才没有花！”

“好好好，没花没花。”连忙安抚好有些炸毛的干女儿，“干爹给你赔罪，帮你教训一下那个叫温凉的小姑娘好不好？”

林堇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终于！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自己和温凉的恩怨断断续续地说给李泉听。其中，既要小心翼翼地把温凉刻画地更可恶一点，但也不能让自己表现得完全是朵小白莲。毕竟她肯定做了什么，才会被父亲禁足。这其中的分寸很难把握，林堇瑟每天晚上都要在脑海里把说辞来回反复分析好几遍。

现在！她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尽管内心已经激动万分，她表面上还是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

呆呆地看了李泉好一会，林堇瑟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充满了狡黠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