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

胡非凡观察着他的反应，小心挪到赵辛夷脚边，跳上沙发，钻到了赵辛夷背后，和他背部相贴，然后探出个头，回望着殷子铎，认真道：“我跟辛夷就是这么睡的，我变成狐狸，跟他背对背，我一整夜，动都不敢动一下的。”

他躲在赵辛夷背后，只伸出一颗毛绒绒的头，耳朵尖一颤一颤，黑眼睛转来转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说话声音也奶声奶气的，凑在一块，倒确实有几分可爱。

殷子铎看着他，觉得荒诞滑稽之中有又有几分好笑，他不自觉地笑了一声。

笑这一声，气氛就缓和了很多，无论是赵辛夷、胡非凡、还是在一旁暗中观察的元宝，心中都松了口气。

赵辛夷将胡非凡从背后抱了出来，递到殷子铎面前：“事情就是这样的，其实不只是我帮他，他也帮了我很多。这次的事，要怪就怪我们两个不小心，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他说着就弯腰低头表示道歉，他手里的小狐狸也弯腰垂首，两爪合在一起作了个揖，随着赵辛夷说：“殷总，别生气了。”

殷子铎见这一人一狐做着差不多的动作跟他道歉，嘴角抽了抽，轻轻“嗯”了一声。

元宝觉得差不多了，乖觉地蹭过来，一直蹭上殷子铎大腿，软软一团撒娇打滚，殷子铎习惯性地撸了它两把，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胡非凡有些羡慕元宝，他心想，元宝这只猫，天天蹭在殷子铎身边，日积月累，享受了多少仙气滋养，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它就能有自己的人身，甚至得道飞升了。

他蹬了蹬腿儿，歪着狐狸头道：“殷总，你……你们家还缺宠物吗？出门就能当明星挣钱的那种？”

“呵……”殷子铎终于直接对他说话了，“不用了。你好好做人吧。”

“嗯，我一定好好做人，天天向上。”胡非凡感激道，“我要谢谢你们，我以前原身都快秃了，人身也没头发，结识辛夷这几个月以来，我狐狸身的毛快长齐了，人身也开始长头发……殷总，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的。”

殷子铎哭笑不得，原来他还有帮人生毛长头发的功效，这真是……太令人一言难尽，印象深刻了。

“行了，”殷子铎伸出手，犹豫再三，最终在小狐狸头顶摸了一下，手底下的毛细密温软，光滑油亮，倒真像新生出来的，“你快变回来吧，一只狐狸说人话我很难接受。我真希望……”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今晚的事也太颠覆三观了，到现在他还不敢完全相信。

胡非凡点点头，赵辛夷放开他，他飞快跳回地上，变回了人形——

大概是事情解决，心情放松，这回一次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