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本意是想要让秋影把药交给赫连若或是沧千澈的。可是想想沧千澈现在的身份,秋影是绝无可能会见到他的。
何况就算是柳雅亲自进京都不能和沧千澈联系,赫连家又是摆明了在支持沧千澈的。所以把药交给赫连若也一样会给沧千澈引来麻烦。
而交给拓跋皋也未必就能行,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谁都知道拓跋皋是沧千澈的舅舅,这要是顺着药的来源找到自己,那今后的麻烦可就难以摆脱了。
思来想去,既然是小树儿来接自己进京的,那么把药送到古家去就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覃泗吴的身份必定不简单,否则也不会随着古家的老太爷同走同出了。药交给覃泗吴,应该也是安全的。
但如果真的事有意外,覃泗吴不可靠,或是秋影根本就找不到覃泗吴;又或是找到了,覃泗吴却并不重视这些药,也不知道药是给什么人吃的,那这件事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秋影一边听着,一边却在关心柳雅要如何制药。她有幸见过一次柳雅养的神蛊王,也知道柳雅要经常用血来饲喂蛊王,难道说,这一次也是主子要用血来做解蛊的药?
那又是什么样的人才有如此高的身份,让主子甘心情愿的用自己的血来制药?
秋影脑中有疑惑,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柳雅又从身上取出几个小药瓶,将药粉一份份的倒在纸上,按照大致的剂量混合在一起,再倒入了那杯血里。
杯里的鲜血就好像突然沸腾了一样,翻了个花,又冒了两个泡,然后浮起了一层血沫。
片刻之后,当那些血沫都散开了,血也开始慢慢的凝固,最后在杯里形成了一块果冻样的东西。
但那块“果冻”是异常清透的,纯净的好像是最无暇的红宝石。而且还带着淡淡的药香味儿,使人很难想到这被子里刚才装着的竟然是鲜红而腥气扑鼻的血。
柳雅舒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从这里到京城,最快的话要几天?”
秋影毫不犹豫的答道:“两天又十个时辰。”
去京城的路,如果是客商赶路的话,要走上足足的七天时间;贩运的马队最快也要六天的时间才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