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漱了口,隔着镜子看向厉寒锡的眼睛,“你说这话是因为吃他的醋,还是因为记恨着他让你失忆的事?”
厉寒锡干脆直接:“我吃醋。”
“啊,这没必要。”
毕竟顾晚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慕容尘。
就这还要吃醋?
但厉寒锡却有他执着介意的点,“在我缺席你生命中的这几年里,一直都是他跟在你身边,对你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我知道你喜欢我不喜欢他,但是我就是别扭——毕竟如果不是他横叉一脚的话……”
“如果不是他横叉一脚的话。”顾晚终于没办法再听厉寒锡继续说下去了,她平静地接过话来,转身认真地看着厉寒锡说:“根据当时我们两个彼此互不相让的状态,我们根本不会破镜重圆,只会闹得两败俱伤。”
他们都是经过岁月沉淀后才学会的,有些时候有些事情,适当的退让示弱会让他们的感情更加融洽。
低头并不会弱化自己。
但硬碰硬却肯定会刺伤彼此。
闻言,厉寒锡表情写满了匪夷所思:“所以我还要倒过来感谢他动了我的记忆,感谢害我现在得定时服用药物才不会随时病发昏厥,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那个意思。”顾晚无奈叹息,也有些不耐烦地轻啧了声,“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有失必有得,不能只以一种角度去看待……”
厉寒锡却步步紧逼着问:“所以我这个受害者可以怨恨他这个加害者吗?”
顾晚:“……”
“真正造成你这样的是荣西顾而并非我小叔。”顾晚皱眉,“我小叔最多不过是趁你病给了添了些……”
“所以我连怨恨他的权力也不能有吗?”
“……”
顾晚终于忍无可忍了。
“那你想怎么样?直接报警吧,把我小叔,把我和我家里人都抓紧去吗?毕竟你记忆的事情我虽然也是前不久才知情,但无论如何我都依旧选择包庇——所以呢,你这么步步紧逼是想要什么?想要跟我小叔不死不休,想让我跟小叔撕破脸面老死不相往来,还是想要我离开我现在的家,依旧做回最开始那个只能依附你而活的金丝雀?”
说到最后顾晚都几近于是在低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