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锡所说的是他手边的位置。
顾晚幽幽看他。
厉寒锡却并没有看她也没有强迫她落座,就像是突然兴起地随口一说,也像是故意这么说就为了看厉家老爷子的表情变化,顾晚并不准备听厉寒锡的话,但还没来得及她说话呢,安安突然警惕地盯住了她。
那架势就像是护犊的老母鸡。
生怕她这个恶毒老鹰。
顾晚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倒不是因为她觉得安安的反应可笑,是因为她感受到厉寒锡一开口,厉家老爷子那瞬间变得如针尖一样锋芒的眼神。
像是恨不得要把顾晚刺成刺猬。
啧。
顾晚没什么反应,倒是不明所以的厉寒勋,看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就本能地先过来打圆场:“晚晚脾性内向又不爱说话,加上这几年都不在华国也没有见过寒锡,感情都生分了,不愿意坐在一块也是正常的。以前我们因为一些事半年多没见面的时候,晚晚也是不好意思跟我单独坐在一张餐桌前吃饭的。”
厉寒勋这话是在替顾晚开脱,他好像并不觉得顾晚已经是二十六七岁的成年人,他只觉得顾晚仍然还是刚来到厉家时那个谨小慎微的小女孩。
而小女孩嘛,不懂规矩是正常的。
顾晚听着都想扶额。
这——
这肯定是被秦清传染的。
她上次因为换季意外感冒,秦清不愿意把退烧药给她喝,硬是给她买了带甜味的儿童退烧药,还说什么“这个药是给大人吃的,晚晚还小呢”。
顾晚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但没用。
在秦清的眼里,她永远都是小孩子。
需要庇护,需要吃甜药。
所以……连带着厉寒勋也跟秦清这样地看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