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们两个进了“太子妃让惠郡王妃好生安胎”的屋子,看到为了搪塞探望者、被勒令好好躺在这里的惠郡王妃后,惠郡王妃看都没看江绮筝,只盯着秋曳澜,要求跟她单独说会话。
……僵持良久,一肚子气的江绮筝才愤然拂袖而去:“我去陪母亲说话!”
秋曳澜亲自送她到正殿不远处,好声好气的安慰:“咱们今儿个来东宫,最紧要的还是探望母亲!看她不过是个幌子,你何必把她态度放心上?反正她现在也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江绮筝切齿道:“我饶不了她!”
“咱们都饶不了她!”秋曳澜握了握她手,停步之后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朝正殿走去,勾唇一笑,转头问花丛里走出来的木槿,“找到了?”
“找到了,就在昨儿的地方。”木槿笑嘻嘻的递过小瓷瓶,“那附近昨儿没人来着,今儿倒有几个人在了。娘娘不送郡主这几步,奴婢都没理由走过去……奴婢跟他们说,郡主现在心情很坏,娘娘想劝几句,让他们走远点,免得听到不该听的。他们眺望到娘娘您跟郡主果然走到这里了才肯走呢!”
“这是当然的,母亲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这东宫上下还不戒备一点,不是等着挨父亲收拾吗?”秋曳澜将那小瓷瓶抛了抛,微微一笑,“走吧,去看看咱们那位好八嫂,这会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她大大方方的拿着瓷瓶进门,惠郡王妃瞳孔骤然一缩,认了出来,哑声道:“你果然没安好心!”
“这是你自己找死!”秋曳澜在她不远处的绣凳上坐下,神情坦然而自得,“你不设计我,哪里来这么多事?本来父亲母亲在你我两府之间的偏向已经非常明显了,你要是乖乖巧巧做个真正的贤惠人,怕是这会还是母亲疼爱的长媳!可你偏偏要自己作死,这能怨得了谁?!”
“我不设计你?!”惠郡王妃怒极反笑,“我不设计你,就凭江崖丹那个蠢货,连帝位都拱手相让——没志气到这种地步,我要不自己想办法,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秋曳澜淡淡看了她一眼:“八哥就算不拱手相让,那位置也是他的,又不是你的!你该知道八哥的性.子,现在也就是有父亲母亲镇着,不然,你这正妻之位能稳?!他做了皇帝可未必是你做皇后!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热情这么急着推他上位?!”
不待惠郡王妃说话,她冰冷的笑了起来,“还是,你的目的根本不是母仪天下?!”
处心积虑的想让丈夫做皇帝,图的竟不是自己母仪天下——除非是爱惠郡王爱到了尘埃开花的地步,不然自是另有目的。
比如说,先打着扶惠郡王上台的幌子,干掉威胁者;再学江家当年,篡掉惠郡王的帝位,恢复楚氏天下!
“父亲本来就属意江崖丹!”惠郡王妃怨毒的看着她,“要不是江崖霜不知廉耻,利用兄弟之情逼着长兄让步……那个位置,天经地义是属于我们惠郡王府的!”
她蓦然笑出了声,“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不要脸——被他看中的你,一样是不要脸不是吗?!小小年纪就心计深沉,先是利用跟邓易的婚约,逼着你那伯父伯母怎么虐待你都不敢杀你!继而勾搭上了江崖霜,立刻就翻脸甩了邓易……你甩也就甩了,成亲之后,孩子都有几个了,还跟邓易勾勾搭搭!我往常总想着你到底有什么好?除了这张脸,江崖霜为什么就是那么迷恋你,明知道这些年来,你的心腹丫鬟隔三岔五去邓易那里接济,居然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