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谷太后何尝愿意放任江家发展?不然也不会给江太后下药让她差点生不成孩子了!”秋曳澜心下冷哼,“只是先帝得位不正,登基时又年幼,没有军中支持,谷太后母子的的地位不稳,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江家借势横跨文武,成就‘江半朝’罢了!”
“现在江家可不需要辛家帮着稳固权势,能忍他们到现在,绝对是因为江天鹤是济北侯唯一的女儿、欧老夫人又还在世的缘故了!”
要不是考虑到这重关系,早在辛家广纳门客那会,估计就会被江天骜跟江天骐教做人!
忍到现在才设了这么个局给江天鹤钻,也是为了让欧老夫人无话可说!
对于江天鹤落到这么个下场秋曳澜也没什么想法——实在活该——她担心的是皇后:“怕是要被这么个母亲牵累了,唉!江家出身贫寒,前前后后不过几十年就位极人臣,连天子都系性命于其手!这种草根发家史虽然超级激励人,但也不想想这一家的发家是何等的天时地利人和,多少年才有一家赶得上呢!想学他们,哪有那么容易!”
正琢磨着要怎么请陶老夫人念在皇后素来尊敬太后的份上,给皇后说个情,却听陶老夫人道:“这事儿怕得跟你们婶婆说声去……你这会忙么?不忙的话陪我过去吧!”
“成天在家里,能忙到哪里去?正愁没有伺候祖母的地方呢,祖母不带孙媳去,孙媳都要不依!”秋曳澜忙道。
陶老夫人笑了笑,让人去备了软轿,祖孙两个到了济北侯府——侯府今年已经出孝了,但欧老夫人不喜欢山上,所以只留了江崖蓝夫妇在身边伺候,让其他晚辈都去避暑了。
如今这偌大侯府里空荡荡的,虽然没有了前两年的白幡等物,却也透着冷清。
江崖蓝这日恰好外出,只有冯含烟代为出迎,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也是一丝不乱。陶老夫人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到底是欧老夫人亲自挑的人!两家本是骨肉,又十分熟悉,冯含烟自然不会让陶老夫人跟秋曳澜在待客的厅堂里等待。而是一边请安一边直接朝里引路,同时派腿快的下人先去禀告——快到欧老夫人院子前,就见匆匆换了身见客衣裳的欧老夫人亲自迎了出来:“二嫂怎么亲自过来了?”
上前扶住陶老夫人,一起朝屋里走,边走边埋怨,“有什么事儿你打发人来说声,要跟我说说话,也遣人来告诉,我上你那儿去不就成了?怎么还叫你这样劳动?”
其实欧老夫人论年纪要比陶老夫人还大一两岁,只是她自幼弓马娴熟,虽然三年前济北侯过世对她是个沉重的打击,但如今身体依旧硬朗,可以说是健步如飞。就是和氏这一辈的女眷,精神头比她好的也没几个。
“我就猜你还没接到消息!”陶老夫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手背,道,“你不要担心,我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这几步路还是走得动的!”
欧老夫人听着这话就很狐疑,请了她在上首坐下,又喊秋曳澜也坐,下人沏上茶水,待陶老夫人与秋曳澜都呷过一口,就问:“二嫂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知女莫若母,欧老夫人话音才落,忽然就想到,“该不会天鹤在帝子山惹祸了吧?!”
“曳澜你给你们婶婆说一说吧!”陶老夫人一叹。